抬頭望去,當看清楚裏麵的人的臉,五六七不由的一陣的眩暈。
這個時候,房子的主人卻是玩味的笑道:“瞧瞧是誰來了?我手下走脫的幾個獵物,今天竟然自動的送上門來了。”
五六七馬上也反應了過來,這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拿住自己的彝人首領了,
真真是冤家路窄!
五六七不由的無聲透了口氣,道:“今日出門,確實沒有看黃曆,看起來人為財死,這句話是有道理的。”說罷,隻見木屋之中隻有冼狼花一個人,索性豁出去了,即便是一會這個姑奶奶要把自己怎麼樣,也比再回到雨地裏麵強。
再者說,這冼狼花的手段,武六七是知道的,萬一對方鐵了心要抓自己,自己也是走不脫的。
與其像是喪家之犬,還不如正麵麵對呢。
武六七雙手抱拳,笑嘻嘻的道:“那日不辭而別,原是緣分,今日在此處相見,孤男寡女,幕天席地,外麵的大雨更是好意趣,不請我進去喝杯茶麼?”
這冼狼花已經預料到武六七可能會抱頭鼠竄了,已經在門後將一根鞭子握在了手裏,卻是沒有料到武六七竟然說了這樣的話,也不由的佩服武六七的膽識。
這樣的夜雨,自己在小木屋之中閑坐,也是無聊的很,正好這個人也送上了門,上次的生意還沒有談完,那十五萬銀子,還要著實在武六七的身上。
說罷,便閃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武六七走了進去,卻是感覺一陣的寒冷。外麵雨下的這麼大,雨點落在小木屋的房頂,聲音很大。
再看房間的陳設,一張床,一個梳妝台,一張圓桌和兩個木質的椅子,還有一套茶具和小爐子,除此之外,竟然再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了。
武六七渾身濕透,看著冼狼花,隻是微微的一笑,道:“現在我既是你的俘虜,你那裏總有優待俘虜的政策吧,您看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水雞一樣,要是不小心得了風寒一命嗚呼了,還怎麼賠償你的十五萬銀子呢?你說是不是?”
冼狼花再也沒有想到,當日捉定武六七的時候,這家夥還像是個腦滿腸肥的商人,一點好感都沒有,可是今日看來,卻像是變了一個人,在這樣的風雨之夜,在昏黃的甚至是有些透著一種帶有鄉野之氣的浪漫燈光之下,眼前的這武六七似乎不再那麼討厭了,進而有了一絲風度翩翩的感覺。
冼狼花又想起來,自己現在是走婚的狀態,想來孤傲冷靜,像是一個帶刺玫瑰一般的冼狼花,卻難得的有一些心如鹿撞。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輕輕的撥弄了一下冼狼花的心弦。但是隨即,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因為武六七看了半晌,卻說了一句十分破壞氣氛的話題,道:“請問您這屋子裏麵有恭桶麼?我的老天爺,我要如廁,雨水太涼,我可能是壞了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