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怒交加,立即加大幅度站起。喬小北衝動的代價立即出現。再一次的崴腳讓她抓住了他披著的西裝,隻聽得清脆的一聲,有著裂帛之音。
“雅戈爾手工西裝,價值不菲。”這聲音更冷。
“陪西裝。”汪苗苗在旁終於沉不住氣了,“我親自跑到上海替東方定製的,一萬二。”
一萬二?喬小北想一頭撞死。她什麼也不說了,也不想再動了。
再也淡定不了,一臉的絕望完完全全地映在了麵前那雙冰冷的黑瞳中。
東方瀾笑了,笑得別有深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灰姑娘想釣金龜婿,要付出點代價。”
她沒有那個意思。
深呼吸,再深呼吸,喬小北竭力鎮定下來。合眼,咬牙,三下五除二把鞋子脫掉,站得有如初生白楊般挺直。
這男人多高呀,她穿上三寸高才到她下巴,這會兒隻能仰望他。咬咬牙,清清楚楚地告訴他:“我會替你補好衣服。”
“補衣服,那不成破衣服了?”汪苗苗特別不高興,紅豔豔的唇嘟了起來。
沒想到東方瀾反而輕易答應:“補好交給我。明早八點。”
“好。”喬小北答應。
“再加三千塊的折舊費。”東方瀾冷冷地吩咐,脫下身上的西裝,重重地放入她手中。這個動作,多了鄙夷。
“三千塊?”喬小北愕然。
“重新陪一件,我沒有意見。”東方瀾冷冷道,“我東方瀾平均一分鍾賺一萬塊,是不是要算算,我剛剛在這裏浪費了多少分鍾。”
然後沒有再看喬小北一眼,放緩了神情,瞄了汪苗苗。汪苗苗立即綻放一個柔美的笑容,灼灼其華,她垂首跟上,一起離開。
再加三千塊的折舊費?
喬小北抱著那沉重的西裝,打著赤腳站在悅林酒樓門口,連抬頭看人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覺得天上好象下起了雨,伸手一摸,是自己的兩顆淚珠兒。
一直站到淩晨一點。大理石地板的寒氣從腳底一直騰升到心底,抱著西裝的手微微地顫抖著。
什麼富貴不能淫……能的,三千塊,那是她上個月兼職了兩個地方的全部工資。她白天因為林鵬之約已經花了五百塊。
她隻有兩千五。
弟弟的學費在哪裏?
在瑟瑟秋風中,她的十手交纏在一起,關節微微地泛白。
“你好慘哦,居然要陪老板三千塊。”旁邊一個花瓶笑嘻嘻地,“我們上全天班的幹一個月也就這麼多。這一個月你都白幹了。你好可憐哦!”
“就是,誰不好得罪,你居然得罪老板。”另一個也笑,“還被這麼有錢的老板索賠三千塊,太丟人了。”
淩晨一點,她在旁邊兩個花瓶的半可憐半鄙視的目光中赤腳回到酒樓裏,換上了自己的運動鞋。
東方瀾的西裝很沉,沉得讓她抱著有搬著塊石頭的感覺。她攤開了衣服來看,黑色,寬大,料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