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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點。
喬奶奶的遺體沒有送去殯儀館，先暫時安放在了軍區大院，就在喬文成家裏設的靈堂。喬文成的意思是，先讓她老伴在家待幾天，再送去殯儀館。
大家本想晚上替換著守靈，可喬言意卻說要守靈到天亮，任憑別人怎麼勸，她也沒有答應。
喬言意穿著一身黑色的小西服，跪在靈堂中，垂著頭目光有些空洞。
顧簡繁從門外進來，一聲不吭地跪在她身旁，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你來做什麼？”過了好一會，喬言意才開口，目光並沒有移向他，聲音出奇地冷靜。
“守靈。”
喬言意聽見他的話，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在心裏冷笑一聲。如果不是她親自去S市找他，估計，奶奶就真的見不到他最後一麵了。
更不會有，現在在這裏守靈堂。
“白天我沒有接你電話，是……”顧簡繁難得開口想向她解釋，可卻被喬言意打斷。
“我不想在奶奶的靈堂中與你爭吵，至於你不接我電話的原因，我更不想知道，接不接是你的自由，你用不著向我解釋。”喬言意聲音冷漠地沒有絲毫情緒。
說好放棄了，可看她對自己的態度，顧簡繁心裏還是會不禁有些發疼。
二人不過咫尺距離，卻好似隔了幾重山一般。
顧簡繁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隻好先出去接電話。不過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時，眸光驟然便冷了下來，但還是滑動了接聽。
“簡繁哥哥，我沒有打擾你睡覺吧？”溫然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沒有，我在守靈。”顧簡繁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守靈？守……誰？”溫然心一驚。
“溫然，我想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對你多加照顧。”顧簡繁沉聲道。
“我知道，是因為我的哥哥。”溫然的聲音頓時哽咽起來，顫聲道：“簡繁哥哥猶如我的親哥哥一般對我好，然然一直銘記於心。”
“我希望你能清楚，你在我這並不是什麼特殊的，更不要認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今日的事情，我就當作沒發生過。如果還有下次，想必你也清楚，我不是什麼大度的人。”顧簡繁絲毫沒有留情麵地說道。
“簡繁哥哥，你在說什麼？然然聽不懂。”溫然心裏有些慌亂，強裝鎮定地輕聲道。
“聽不懂？溫然，你是個聰明人，但不要把你的聰明，用在不該用的地方。”顧簡繁冷聲道。
“簡繁哥哥，然然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是我做了什麼讓簡繁哥哥不開心了嗎？那然然在這裏道歉，求簡繁哥哥不要生然然的氣。”溫然那邊傳來哭音。
“溫然，我對你沒有任何義務，我想你更加清楚。我的耐心有限，你好自為之。”顧簡繁不耐煩地蹙起眉，說完後便掛了電話。
他今天回來的時候，就大概猜出來是誰將自己的手機關機的。就算她剛才不打電話過來，他也會打過去的。
他們之間，有些事情，必須需要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