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輪明月下……
南夜躺在軍營裏,腦海裏都是女人的音容……
想她的笑,想她的嬌嗔,還有那身上獨有的味道……熱乎乎的擠著她,前胸貼著女人的後背,聞著她的發香,那種感覺……一個字:美!
他不由地側過頭,瞧著身邊的戰友……睡在一張大通鋪上的十幾個老爺們!
丫的!
又是另一種滋味!
蜜月剛開始,還沒嚐夠甜頭呢,就離別了……
說不難受?
那是假的!
望著女人披著大衣趕來送行,呃,連個手都沒拉上……他的這顆心,到現在都是酸酸的。
都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怎麼以前毫無牽掛的他,竟也夜不能眠了?
回想這一天的經曆,像是在做夢:
軍用卡車將他們這一幫“新兵蛋子”拉到了中轉站,換了悶罐的小火車,門一拉,漆黑中顛簸了十幾個小時,才到了這處不知名的深山。
山腳下的軍營,也就是一個墾荒連的裝備,還沒來得及看清番號和駐紮情況呢,30個受訓的飛行員,就被一股腦的送進了大帳篷……
帳篷裏醒目地掛著偉人的肖像,靠窗兩排大通炕,炕頭堆著半盆饅頭和幾碟鹹菜,地中央雖然燒著爐子,北風依舊從縫隙中往裏灌。
剛放好了行李,正坐在炕邊喝著熱水,門簾一挑,進來兩個人,為首的大約四十五六歲,軍裝威武,腰杆筆直,黝黑的臉上嵌著炯炯有神的眼睛,後麵跟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身戎裝的方守信。
“立——正!”
方守信響亮的一聲吼,新兵們立刻麻利的成了兩排。
“同誌們!歡迎加入新兵集訓!下麵,請六師第三飛行團團長,雷震霆講話!”
雷震霆?
南夜有所耳聞:“兵”送外號——雷老虎,為人火炮,一點火就著,據説前些年,還在他當大隊長的時候,因為不滿意隊員在戰鬥中的表現,還踹折過人家的腿呢,因為這事兒鬧大了,在軍區受了處罰,原本該升到副師級的,也隻好暫緩了!
雷團長凜目在眾人的麵上逐一掃過,“同誌們,我叫雷震霆!不管你們聽沒聽説過我?或者都聽説了些什麼?我在這裏必須強調:我的團,不養慫兵!不管你們的老子娘親是誰?不論你們的出身背景如何?不行就是不行!我一概不講情麵!”
這話帶氣勢!
說給誰聽呢?
想必這批受訓人員裏,高幹子弟一定少不了!
雷震霆聲音洪亮的繼續,“我帶兵有我自己的一套!有人説:空軍是養清閑的地方!錯!我這裏不需要‘嬌少爺’!這次集訓的任務就是要裁掉不能吃苦的!選出拔尖的!從明天開始,我們就有一個為期五天的‘野外求生’!”
什麼?
連南夜都懵了!
空軍?
新兵?
還沒軍訓呢,
就要到嚴寒的深山裏去“求生”?
鬧呢!
一時之間,眾人麵麵相覷,帳篷裏鴉雀無聲!
雷震霆沉著臉,“空軍怎麼了?就比誰高一等了?作為軍人,高人一等的隻能是你們的意誌!在飛行的時候,所有重大的決策,都靠你一個人冷靜的判斷!連冰天雪地都扛不過去的人!我隻送他一個字:滾!”
南夜差點兒笑了!
這個雷團長也太霸氣了吧?
說話這麼衝,難怪會得罪人!
雷震霆用力的一揮手,“一句話!別跟我説什麼……我們是高級軍種,隻能在天上飛,不用在地麵跑!我不想聽!有意見,都給我憋回去!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語畢,像陣風似的撤了……
方守信補了上來,“同誌們,我來部署一下這次行動的具體安排!以你右手邊的戰友為準,兩人為一個自然組!明早就出發!”
“是!”
眾人一挺腰杆,響亮的答道。
都是二十左右的小夥子,不服輸的性子,誰怕挑戰啊?
都想著爭第一呢!
南夜向著自己的右手邊一瞧……是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皮膚白的耀眼,那個模樣長相,一看就不是漢人。
握了握對方的手,一挑眉,“我叫南夜!哎,你呢?”
“我叫阿加爾!維吾爾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