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張開雙臂,攔住了麵前的豪華車……
夜色漆黑,冷風淩厲……他也沒套大衣,上身隻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衫,就那樣義無反顧的像座山一樣屹立在車前,任何人都別想移動他分毫。
車燈一打,仿佛是黑夜裏深邃的兩把探照燈,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堅毅的一直延伸到黑暗裏。
南夜目光炯炯,緊緊地抿著嘴唇……瞪視著暗黑的車後座,霸道的目光仿佛能透過車窗捕捉住白天兒,嘴裏不急不緩的說,“白天兒,這次你想輕易地從我麵前離開?休想!”
黑大個扭頭望著後車座裏的白天兒,“夫人,現在怎麼辦?要不……我下去推開他?”
推開他?
沒有人比白天兒更了解南夜!
他的意誌力是不容別人忽視的!
想要推開他……就要經過武力和精神上的雙重搏鬥,眼前的這個黑人,無論在哪方麵也比不過人家。
白天兒輕輕地歎了口氣……
有一秒鍾,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兩輩子裏經曆過無數大事兒……決斷也隻在瞬息之間,唯獨麵對南夜,麵對著他那張俊朗的臉,還有那副挺拔而熟悉的身軀,竟然有些小女孩兒一般的手足無措了。
五年了……
她一個人躲在暗處……自以為已在心房外圍好了銅牆鐵壁,自以為可以麵對愛情不再留戀,自以為可以淡然超越的無視情感,一心一意的做生意!
然而……
從剛才在樓梯上見到南夜的那一秒起……
見到他眸子裏的驚喜,英挺筆直的身姿,霸道沉穩的氣場……又瞬間勾起了以往的回憶,埋藏在心底想要焚毀的思念,又如冬後的野草一般,一遇春風就悄悄地發芽了。
白天兒對自己有些懊惱……賭氣似的隨口說,“別管他,把車倒回去!從別處掉頭!”
黑人適時的提醒,“那……夫人,小姐和少爺還沒出來呢?”
“一會兒派人來接!”
白天兒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份不耐煩,多半是對她自己軟弱的鄙視,“走吧!開車!”
司機答應了一聲,車子飛快的倒退,打輪兒,速度快的仿佛輪胎都能在水泥地麵上磨出火花……迅猛的衝向了另一個出口,消失在黑夜裏了。
南夜明知道攔不住,依舊下意識的向前追了幾步……眯著眼睛,記住了那個涉外的黑牌子,那個是某國使館專用的車牌,號碼也特殊,xxx001!
001?
那就隻能是大使的專用車!
大使?
黑人保鏢?
他心裏大概有些明白了!
有了線索就好辦!
隻要白天兒在國內,即便是挖地三尺……他也要把人找出來!
落落寡歡的在風裏站了一會兒,感覺小北風都能吹到心裏去,渾身的涼氣是由心底往外發的,涼得他直哆嗦……白天兒回來了,卻沒來找他,隻要一想到這一點,他就如墜冰窟,全身上下都感覺不自在。
沉吟了半晌,心裏有了主意……立刻就返回到了酒店裏。
和誰也沒打招呼,抓起了大衣就要出門……
李月娥大驚小怪的喊了起來,“哎呀,南大哥,你的手出血了!”
又一扭頭喊老板,“經理,經理,你們這兒有小型的急救藥箱嗎?趕快拿出來,有人受傷了!我是護士,我可以給他包紮!”
南夜這才低頭一看……
可不是!
大概是剛才和那個黑人過招的時候……杯碗碎了之後,濺出的碎玻璃劃破了手掌,他當時也沒在意,後來一心去追白天兒,胸口處的創傷多過身體的,也沒感覺到手上疼。
此刻細細一看……傷得還挺重,鮮血一滴一滴的順著指尖流到了地上,他是在槍林彈雨中出生入死過的,也沒把這點傷放在心上,衝著李月娥擺了擺手,“算了,別包紮了,我還有事兒呢!急著走!”
吳昊波立刻攔,“別介啊!正好月娥是護士,幹脆讓她包紮一下吧,反正也不麻煩!我看你的傷了,可大可小的!將來發炎嚴重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