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撿起地上的槍,扶著隨意生長的樹半瘸的走到言曦麵前,看他含著眼淚驚懼萬分的眼睛。
剛才他是一刀中間眉心,這幕對一個剛成年的孩子來講,確實太過震驚了。
蒼龍揉了揉他頭,沒有安慰他,反而講:“去把那刀拔出來。”
那個敵人離蒼龍有點遠,他現在行動不利索,由言曦去拿刀確實要快些。
也許是剛才的蒼龍太驚駭嚇人,現在的溫柔舉動讓人恍惚。
言曦怔怔的望著他,被蠱惑似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到那敵人麵前,怎麼動手拔的刀,隻是當隨著刀拔出而帶出的溫熱血液飛濺到臉上時,她如夢初醒,重新看清屍橫遍野的周圍,害怕得大哭起來。
這個世界好危險,爸爸我好想你!
蒼龍聽到哭聲,太陽穴突突的跳。他忍住殺人的衝動,折了根樹枝當拐杖,困難走到哇哇大哭的男孩麵前,單手抱起他便走。
言曦還在哭,眼淚鼻涕全蹭在他衣服上。
她真的嚇壞了,全身每個器官都不受她控製,她難受極了,隻有哭才能宣泄她內心極大的恐懼。
現她被強壯又強大的人抱著,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緊緊反抱住他,直到身體的感觀慢慢回來,她聽到自己劇烈的心疼,以及……這個大兵的。
言曦抽著鼻子,抬頭看他的臉。
還是一張黑乎乎看不清五官的臉,不過從他滴著汗水的下頜能夠看出,他現在非常的辛苦,而沉重的步伐顯示他的身體早已超出負荷。
言曦哭得哽咽,想說她可以自己走,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來。
她急得哭的更厲害了。
雄鷹在之前分開的原地等待,他看到抱著男孩艱難回來的蒼龍,正想問怎麼回事,就瞧見男孩白淨的臉上全是紮眼的血,與他驚慌萬狀的樣子,在心裏又把上頭罵了遍。這上麵的同誌到底是幹什麼吃的,是讓這小鬼來體驗生活,還是嫌他們不夠亂?
“哭哭哭,哭得我頭都大了!”雄鷹有些上火的瞪他。“祖宗你能別哭了嗎?”
蒼龍把言曦扔地上,對雄鷹講:“這應該是最後一批跟著越界過來的人,我們休息一下再走。”
看這小鬼的樣,隻能暫作休息。
雄鷹坐下來,扯出口袋最後的紗布,把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包紮嚴實。
言曦被雄鷹一吼,嚇得打了個嗝,發現自己能發出聲了,但她哭了這麼久,這下不知道怎麼停,便眼淚汪汪的一直哭,直到雄鷹來搶他的東西。
“你、你做什麼!”言曦死死按住自己的包,仿佛他是強盜。
雄鷹不悅的挑眉。“拿幹糧!”雄鷹一巴掌把他掀翻,搶了包翻出那些幹糧,分了一些給蒼龍,又把剩下的半個餅丟回給他。“你這些不吃掉,等著長毛嗎?”
言曦扁嘴。要吃的你說啊,搶什麼搶!
憤憤不平的言曦,拿著那半個餅坐起來。
“呸!這是什麼東西!”雄鷹咬了口幹糧就盡數全吐出來。
言曦見他吐掉自己的東西,心疼的講:“這個叫饢!”
雄鷹吐著舌頭哈氣。“這上麵紅紅的是什麼?!”
“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