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綠抬起頭,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屏幕上顯示,十二點十分,從吃過晚飯到現在,整整六個小時了,她居然挺到了現在才感到累,果真像媽媽所說,她馬上就快要變成了女金剛,關掉電腦,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陸西年的電話準時打進來,這一個月來,他總是準時在她熄燈後打來電話,按下接聽鍵,他在裏麵貧,“比昨天又長了二十五分鍾,阿桑,我這頸椎病,看了多少中醫也沒用,這倒被你給治好了。”
天天坐在車裏,仰望著她的辦公室,隨時準備看好什麼時候熄燈,比所謂的放風箏療法還好,她笑著進了電梯,邊按樓層邊說,“嗯,不用客氣,就當做我算給你的司機工資了。”
他在那頭哈哈大笑。
陸家的新辰集團,在G市,雖不能與顧氏齊名,但也僅次之,陸西年做為陸家二少,可謂身份貴重,來給她當司機,竟還被她取笑是拿工資,不怪他笑的這麼開心。
出了電梯,大廳燈火通亮,二十四小時值班的保安向她敬了個禮,她笑著收起了手機,出了門,就看見他那輛銀色的賓利,天黑如墨,燈光打在車身上,銀晃晃的十分紮眼,她下了台階過去。
目光無意一瞥,大廈門口左邊,竟停著一輛黑色的路虎,大氣硬朗的線條,在夜色中,透著一股壓迫感,她愣了愣,這棟大廈共二十四層,其中八至十五層是屬於東曜,下八樓是文化團,至於上麵,是潘安動漫遊戲公司,近來,都沒有加班現象,何況現在已近午夜,她抬頭向上看了眼,果然,整棟大廈都是黑的。
正疑惑間,路虎的車的車頭燈忽然亮了起來,驟然刺目的強光,讓她一陣不適,本能的抬起手遮住,陸西年探出頭來,關切地問,“不舒服嗎?”
她搖搖頭,快步過去拉開車門。
上車後,踢了鞋子,半躺在車座上,眯眼打了個哈欠,像隻困倦的小貓,陸西年取笑道,“哎,你說這張照片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她翻了個白眼,想要貧幾句,可嘴巴一張,就來了個哈欠,陸西年笑的溫柔,臨近午夜,氣溫偏低,他體貼地開了暖氣,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快到家時,才慢悠悠地坐起來。
陸西年停下車轉過身,她盤起的頭發,因為睡覺,稀稀疏疏地落了一些下來,剛醒後的樣子,還有一些慵懶,連目光都是迷茫的,這樣子,有說不出來的嬌憨和媚,他的心緩慢而悠長地顫了一顫。
早上,她起來時,徐靜就已經在廚房忙了起來,她穿著綠色的針織衫,從背後看,還像個小少婦,這些年,她致力於做優雅的賢妻良母,所有的功夫,都花在研究烹飪,茶道,西點,插花上了,日常活動,不外是瑜伽,逛街和做SAP,秦桑綠始終覺得,她身上極少其他闊太太的珠光寶氣,人前人後,始終優雅溫柔如一,和丈夫感情,也是十分要好。
“媽,早安。”
打過招呼後,她從廚房出來就坐在了餐桌旁,等著管家微姨把已經做好的早點端上來,從她進入東曜開始,徐靜對她的寵愛就更甚以往,總覺得她太辛苦,連一日三餐都照著營養學來做。
早飯後,趕去公司開會,公司高管分座在兩旁,高級秘書梅西分析著有關收購MEK的事情進展,MEK,G市老牌企業,由易昭天一手創立,曾輝煌一時,但後來,家族內部鬥爭厲害,易昭天身體狀況日漸不佳,數月前,他身體再次病危的消息一經傳出,MEK 的股票即刻下跌。
於是,有了收購的開始,先是操盤,爾後現金轟炸,收集散股,可謂是一場惡戰,公司為了這場收購,更是停止了幾項大的項目,因此,上下對此極為重視,加班數月,若不是易昭天身體原因,及內部損耗人心不穩,想要收購MEK,恐怕還很艱難。
還好,她是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