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有些低落,可看著顧南驍興頭還不錯的樣子,夏初心也不好拂了他的意,隻是點頭:“好啊,你選個地方,我跟你走!”
“我們這就回去!”顧南驍興衝衝的答應了,牽了夏初心的手,兩人離開了醫院,顧南驍當場就給方秘書打電話訂機票。
國慶假期,現買的機票當然不好買,但顧氏集團自有自己的渠道,所以想買到機票並不難。
訂好機票後,兩人立刻便出發回國,打算拿上護照出門就走。
卻沒想,到了家,才剛把護照拿出來,正準備收拾個簡單的行李就能出門時,沒想到卻接到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
是顧家大宅打來的。
電話裏,陳管家的語氣聽起來很焦急,說:“顧總,夫人剛剛上洗手間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了不少血,現在該怎麼辦,要送醫院嗎?”
聽到這話,顧南驍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敏感的意識到,這次說走就走的旅行,有可能泡湯了。
臨行的時候遇到這種事,顧南驍說不鬱悶都是假的,但是,要他枉顧潘玲玉的血光之災自顧自出門,卻又做不到。
如果潘玲玉再晚一點點出事,他已經上了飛機的話,他或許就不會猶豫了,但現在,他到底還是無法做到坐視不理。
“初心,潘玲玉出事了,流了不少血,孩子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我現在得過去一趟!”顧南驍眉頭皺得老高,雖然感覺到很歉意,卻還是硬著頭皮的說道,他也不敢確定夏初心會不會生氣失望。
從顧南驍鬱鬱的臉色裏,夏初心看穿了他的筆想象中還要嚴重的擔憂。
再想起如今顧南笙被查出並非顧家親生子,潘玲玉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也許是顧南驍在世上的最後一個親戚,夏初心對被中斷的旅行雖然難免有些失望,卻還是極好的掩飾住了失望,笑道:“好了啦,我們先一起去看看潘玲玉吧,旅行的事情以後再說,救命要緊。”
聞言,顧南驍輕輕歎了口氣,輕柔的吻落在了夏初心的額頭,卻還是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說,帶著夏初心就走。
等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潘玲玉早已先一步被陳管家安排的人送到了醫院,也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燈閃爍著,手術室外,陳管家焦灼的走來走去,而夏初心兩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陳管家這副模樣。
雖然有些不悅,但想著這樣的事情也隻是意外,顧南驍卻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情緒,沉著臉問道:“陳叔,情況怎樣了?”
“不太好!”陳管家搖了搖頭,蒼老的麵孔慘白無比,一臉的恐懼與擔憂,茫然道:“如今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懷孕雖然七個月了,但發育一直都不是很好,醫生說如果能把胎像穩住,讓孩子在肚子裏多養一段時間的話當然是更好的,如果早產的話,不一定保得住。”
陳管家一臉的凝重,顧南驍自然也沉默了,低垂著眉眼,滿滿的嚴肅。
許久,顧南驍才歎了口氣,勸道:“好了陳叔,她是因為什麼才胎兒發育不良你還不明白嗎,這不是你的錯,她的孩子若能保得住,便是她的福氣,她若保不住,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這就是顧南驍的心思,他是挺在意這個孩子沒錯,也能看在孩子的情麵暫時留住潘玲玉,但是,若潘玲玉不在了的話,這孩子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聽到這話,陳管家怔了怔,抬眸看了顧南驍一眼,沉吟許久,終是什麼都沒說,隻是重新又低下頭去,歎了口氣:“是啊,我們所有人都看在老爺的麵子上才對她禮遇有加,可是對她來說,外麵那個才是她的兒子,肚子裏這個恐怕隻是她保命的手段吧!”
顧南驍哼了聲,沒說話,隻是邁開腳步走了幾步,直到在走廊盡頭的窗前停了下來,沉默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他站在那兒,無端的落寞,夏初心吸了口氣,也走了上去,學著他的樣子站在窗前,身子緊緊的挨著他。
他們兩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模一樣的姿勢,彼此感同身受的心情,可落在陳管家的眼裏,卻又是無限的落寞。
“造孽,真是造孽啊!好好的一個少爺,怎麼就沒點安生日子呢!”陳管家歎了口氣,將目光收了回來,重新投注在手術室的門上。
此時此刻,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已經過去的時間無法倒退,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無法挽回。
他唯一能祈禱的,便是這病房裏的夫人,能爭氣一點,能有一個好的結果,給老爺再留一個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