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嬪道:“嬪妾才躺了半日,便覺得無聊。”

“那我常來陪你說說話、解解悶,舒妹妹可不要嫌棄我。”

舒嬪十分歡喜:“怎麼會嫌棄呢?高興還來不及呢。”

“隻是嬪妾並不明白,旁人對嬪妾避之不及,您今日因為嬪妾被陷害,為何您還願意與嬪妾來往?”

沈清棠瞳眸邊緣畫出清冷柔和的光:“那也隻能怪陷害我之人,怎麼能怪你?你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

殿選的時候,沈清棠就和舒嬪在同一組 ,當初就覺得她性子內斂、安靜。

王淑妃故意發難的時候,沈清棠實在是看不慣這種行為,出聲為她說了兩句話。沈清棠在她臉上看出感動。

後來聽說她也是庶女,所以兩人才會有種抱團取暖的感覺。

再後來,後宮開始傳姨娘的流言緋語,舒嬪是嬪妃中唯一一個願意相信姨娘,也是唯一一個關心著她的。

沈清棠能感覺出舒嬪對她的親近,她也不願意花出十分的信任。如今也隻是五分的信任和五分的謹慎。

“嬪妾隻希望肚中的孩子能夠健康,皇上能為他找到一個好母妃。”

沈清棠望著她隆起的腹部陷入了沉思。身份地位低懷上孩子就是一個磨難。不能將孩子放在身邊養著,還要看著孩子喚別的女人母妃。

“會的。一定會健康的。”沈清棠並不想再聊這沉重的話題,故作輕鬆的轉移:“你也不必這麼拘束,我不喜宮中的繁禮。以後無人的話就以姐妹相稱吧。”

舒嬪點頭:“好,沈姐姐。”

當天夜裏,蕭奕承就留在了瑤華宮。

沈清棠表麵上裝作十分在意和難過,還故意在院中借酒消愁。桃兒和小福子時時刻刻盯著她,她當然得表現的難過一些。

但其實心裏頭一點感覺都沒有。

秋風陣陣,涼意襲來,蒼穹下的雲影消散殆盡,碧空如洗。枝葉隨風婆娑,颯颯作響。

細細品嚐著從皇上那撈來的酒,日子何其美哉。

沈清棠每日夜裏都會在院中小酌幾口,可奇怪的是蕭奕承卻沒有半點動靜。

自從上次蕭奕承黑著臉從她的映月軒拂袖離開後,他大概也有十二、三日沒來映月軒了。

她每日清晨請安的時候,妃嬪們對她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似乎察覺出她隱隱有失寵的跡象。

對於她有失寵跡象的話,沈清棠隻笑笑不說話,她若是主動低頭認錯,還會有失寵這一說?

隻是男人嘛,總是要冷他一段時間。

逼則反兵,走則減勢,緊隨勿迫。累其氣力,消其鬥誌,散而後擒,兵不血刃,需有孚光。

這天夜裏,皇上又歇在了潔良媛的凝香閣。

幼白走進來,打斷了屋中的靜謐:“小主,皇上去了潔良媛的凝香閣。”

沈清棠沒多大的反應,依舊看著話本:“皇上如何不是你我等人可以置喙的。”

幼白蹲在沈清棠的身邊,輕聲道:“小主,奴婢和代雲很清楚,皇上這是同你置氣。”

“我哪裏有這麼大的臉麵?讓皇上同我置氣。”沈清棠眼珠子一轉,笑著放下話本,指了指幼白的額頭:“我們幼白變得和以前倒是不一樣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