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笙：“你先上去。”
小家夥爬上台階，在機艙內對著顧燕笙揮手。
她上車前，回頭看了眼仍處於震驚中的陳剛王桂珍夫婦，“陳叔，王嬸，我們、後會有期。”
她剛要轉身。
這時
下方傳來一道聲音，“阿笙啊，等一等！”
是種地瓜的李大爺。
他仍是穿著大褲衩，踏雙人字拖的模樣，手中提著大袋的包，看起來沉甸甸的。
“阿笙！”他氣喘籲籲到這邊，看向顧燕笙，“……你長大了。”
“你小時候，最喜歡來偷我田地裏的瓜。那時候，我最怕你來。後來你慢慢長大，我又盼著你來。可無論我怎麼盼，都等不到你來。我才知道那天是你，你今天，怎麼不跟李爺爺說一聲就要走了？”
“李爺爺。”顧燕笙喉間微澀，“是我不好……”
“好孩子，過來。”李大爺笑著將手中的包裹遞到他手上，“這些紅薯你帶著，回去慢慢吃。往後有空了，就回來看看。”
“……好。”
陸瑾寒微微蹙眉：怎麼會有被偷者贈與偷者東西？
李大爺笑著對顧燕笙擺手，“去吧。”
顧燕笙點頭。
十分鍾後。
飛機在空曠的平地上滑行。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緩慢上升高度，再逐漸緩緩地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李大爺笑意溫和，衝著飛機擺手。
底下仍在絡繹不絕。
“真是沒想到，過的最好，最有本事的，還是要數小阿笙……”
“這隻要有本事，不管落魄成什麼樣，都能站起來！”
“別看阿笙坐過牢，但是阿笙小時侯就聰明伶俐，回回考試得第一，哪能是依依比得了的啊？”
……
陳家一家人臊得趕緊關上了門。
…
機艙內。
氣壓低沉。
小團子爬進了顧燕笙的懷中，小手觸摸著她得臉，“媽媽，你眼框怎麼紅了？是不是哭了？”
“……沒有。”顧燕笙輕聲。
“我給你吹一吹好不好？”
小家夥剛要小手捧著她的臉
忽然收到了一道冷冽的視線！
他顫了下。
小手改為攥緊顧燕笙的衣袖。
“過來。”陸瑾寒沉聲命令。
小家夥縮了縮身子，小手抱緊了顧燕笙。
陸瑾寒大手去拎小家夥的手，小家夥躲到了顧燕笙的身後，嗓音發著顫，“媽媽救我……嗚……爸爸要打我……”
顧燕笙抬眼，與陸瑾寒冷厲的眸對視。
陸瑾寒毫不客氣：“讓開。”
“……不行。”
男人皺眉，“怎麼，你想護著他？”
“我……”顧燕笙抿了抿唇，看了眼身後瑟瑟發抖的小團子，“陸瑾寒，你動不動就動手幹什麼？你……”
不知為何，這個小團子。
他的麵容，他的依賴，還有他的每一聲媽媽，總是輕易勾起她心底最柔軟之處。
即便她知道。
這是陸瑾寒與別的女人的孩子。
“你可能是被他裝出來的外表給欺騙了。”男人挑眉說，“他可比你要欠收拾多了。”
顧燕笙：“……”
小祁越眨了下眼睛，軟糯乖巧又可憐巴巴的喚她，“漂亮媽媽……”
顧燕笙的心好像被那雙眼睛融化了。
“……我不許你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