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是璟貴人,璟貴人托她母家將紅花熬製提煉其濃縮的精華,就在這兒…”

冬兒拿出小小的一個白瓷瓶,

“隻需小小一瓶,奴婢,奴婢知罪…奴婢…奴婢隻想戴罪立功…”

“臣妾頭一回見害人還把贓物隨身攜帶的呢…”安常在輕蔑一笑。

鬱璟和身體中的血仿佛要凝固了,在她聽到冬兒口中攀汙她母家的時候,她便知道一切都不簡單。要趕緊想出個對策…

這殿上皆是親貴重臣,她永毅侯府的顏麵該當如何…

還有皇上最看重的皇家顏麵又當如何…

“皇上…臣妾未曾做過謀害白貴人這件事,有人想害臣妾,想害對您忠心的重臣,要害我的人必定百般謀劃,須得仔細查問方知真相,

可,這婢女當眾侮辱臣妾侮辱臣妾母家,臣妾實在心有不平,卻奈何她們謀劃縝密,臣妾一時間想不出應對之辭反駁…

未曾做過的事,臣妾不認,臣妾以死明誌…

還請皇上明察秋毫,還臣妾與永毅侯府清白!”

鬱璟和手中的金釵劃過她纖細的脖頸,血緩緩流下…

蕭疏闊未曾想到她竟如此剛烈…

以死明誌,以自殘的行為挽回了這殿中他的顏麵,永毅侯府的顏麵…

他的心猛烈的抽動了一下…他不想她不明不白地死,

試問,勇毅侯尚在殿中,看著自己的女兒“以死明誌”來洗刷冤屈,是否會心生不滿?以至於君臣失和?

現下,南朝的北境還全仰仗著勇毅侯呢。

蕭疏闊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還有一點,便是,他的心裏剛剛對鬱璟和產生了探尋的欲望,若是叫她這樣不明不白便去了,他於心不安。

“鬱璟和,朕不準你死…太醫,太醫何在!傳太醫!”蕭疏闊聲音已經微微發顫。

他不顧一切奔向了她所在的大殿中央…

疼,很疼…

她並不想求死,她知深淺,但在金釵劃過的那個瞬間,她確實很疼,血一滴滴染紅了衣裙,她累極了,癱軟在地。

她朦朧中看到蕭疏闊奔她而來,還有禦醫,還有平安如意,她還看見父親的目光,看見…

鬱璟和緊緊的皺著眉,長長的睫毛也因疼痛而微微顫抖著。

眾人皆被璟貴人的決絕而嚇傻了,嬪妃最看重的便是容貌,她下手如此狠,就算不死,也定會落疤…

眾人心中的天平微微向鬱璟和傾斜了一些…

鬱璟和在隔間被處理過傷口,喂了止血散後便被送回了雲水閣…

此時大殿中的眾人噤若寒蟬…

“白貴人之事尚未定性,刑部的左大人何在?”

“臣在—”左大人被點名,慌亂的跪下身。

“朕命你一月之內查清此案,朕派一隊親衛給你,此事關乎皇家顏麵,關乎重臣聲譽,望你重視…”蕭疏闊一字一句敲打著,

“既如此,璟貴人,白貴人皆禁足於各自宮中…都退了吧…”

眾人紛紛散去,不禁感歎今年的春日宴,真是叫人印象深刻…

鬱璟和昏迷了足足有一日半,這一日半外麵也翻了天。

左大人不敢不盡心查辦這件事,畢竟牽扯到兩位受寵的嬪妃…先是查了皇城內所有的藥鋪,就連偏僻郊外的都沒有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