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闊心中想到,鬱璟和作為這幾則流言的焦點人物,想必肯定是有所耳聞的。現下他得趕緊去她的雲水閣看看,別叫她生出獨木難支的悲涼心態來。
既然想到了此處,蕭疏闊隨即便動身,擺架雲水閣。
待他進了雲水閣的門,便看見鬱璟和正在雲水閣的的小院子裏親自侍弄花花草草呢。
蕭疏闊來之前並未通傳,鬱璟和一回身看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才意識到陛下的大駕光臨。
她規矩地請安後,便衝著蕭疏闊嫣然一笑,一邊玉手輕點,嬌俏地開口說道:
“陛下,快瞧瞧,臣妾之前栽種的茉莉花,如今到了花期。碧綠的枝葉襯著雪白的花朵兒,當真好看極了。”
蕭疏闊聽著女子的話,目光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便看到她用竹子以及鵝卵石圍了一個圓形的小花圃,裏麵栽種的茉莉花有的已然盛開,有的含苞待放,一片生氣盎然。
“你倒是有閑情逸致打理花草。你可知聽到現在宮裏的流言了?”
蕭疏闊看著如同沒事人一般的鬱璟和,隨即佯裝氣惱地開口說道。
“合著陛下今日來臣妾的雲水閣是為了這個事情呀,臣妾還當是陛下想念臣妾了呢。”
鬱璟和的話語之中似乎有兩分嗔怪,隨即她又繼續說道:
“這流言都傳到您的耳朵裏了,臣妾可是這流言之中的主要人物,定然是聽到的了。”
“你既然有所耳聞,怎還能擺出一副不急不慌的樣子,你也不來尋朕,叫朕為你想想辦法。”
蕭疏闊的言語之中似乎,是在怪她,沒有主動去尋求他的幫助?!
鬱璟和捕捉到了這細節的話語點,連忙開口回複:
“臣妾不是不去尋您,臣妾心裏也是想您的。
隻是,臣妾怕您也信了這流言所傳,認為臣妾克了六皇子,認為臣妾是不祥之人呢。”
“張嘴就胡說。”蕭疏闊聽完她的話,連忙反駁道。
“陛下,不是臣妾說嘴,現下這宮中當真沒有一天安生日子。
先前皇後娘娘閉宮養胎,皇後娘娘這一胎本就懷的辛苦,那時候宮中便開始流傳是皇後娘娘與腹中皇嗣相生相克。
現在雖然已到夏末,但這暑氣之熱絲毫未減,人不思飲食也是有的。
那淑妃娘娘興許就是因為中了暑熱,身子有些不合適,
二公主年紀尚小,貪吃多嘴,胃腸不爽利是小兒的常見之症,
那一陣後宮也流傳了一陣淑妃娘娘和二公主相刑相害。
隻不過這流言沒傳多久,沒落到您耳朵裏罷了。
現在,不知這股子歪風邪氣怎的又吹到臣妾這裏來了,竟然又說臣妾與六皇子互相妨礙了。
臣妾當真冤枉。
說起來也當真可笑,宮中現下這有皇嗣的主子都被編排個夠了。
說句不尊的,您若再不出手整治,沒準兒下一個便該編排您和皇太後母子了。”
鬱璟和的最後一句簡直有夠大膽的,隻是蕭疏闊聽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出了聲。
他的眉眼彎彎,笑得露出了牙。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般話都敢說出來,你當你有幾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