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劉太後總是如此,變臉的速度堪比翻書。
明明上一秒還在笑著,下一秒就可能將手邊的茶杯摔出去,同時破口大罵。
說起來,自家主子生氣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認為:當今陛下不夠重視於她。
但是說句良心話,這天下畢竟是蕭家的天下,不是劉家的。
劉太後在前朝聯動大臣,勾結平王,為的是鞏固劉家的地位,
在後宮中安插勢力,她想要高位的娘娘都是自己的人。
高位的娘娘,必是育有子嗣的。
劉太後的心思怕是都籌謀到蕭疏闊駕崩以後的事情上了。
艾嬤嬤微微地歎了歎氣,隨即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刻意將麵上堆滿笑容,推開了門:
“主子,您這又是怎麼了。”
“早知道這蕭疏闊是個如此狼心狗肺的,當初哀家就不該幫襯他。
你瞧瞧,他從行宮回來都快一個月了,一次都未曾到哀家的永壽宮來請安問禮。
而那邊的長樂宮,他是一回來就去了的。
你說他眼裏還有我這個嫡母嗎?”
劉太後的聲音格外尖銳,言語中直呼陛下的名諱,艾嬤嬤聽著心裏頭著實害怕,連忙屏退下人,關門閉窗。
“主子,你消消氣罷。當心隔牆有耳。”艾嬤嬤仔細地寬慰著,沒想到這句話倒是叫劉太後心中的怒火燒得更甚了。
隻見劉太後將伏在一旁為她揉按腿部的艾嬤嬤踹倒,叫嚷著說道:
“隔牆有耳?哀家可是太後,還怕什麼隔牆有耳。
若是沒有哀家,蕭疏闊如今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著呢。
行宮發生的事情,就那六皇子被擄的事情,哀家已經授意平王相幫祝氏。
可這祝氏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偏偏就被人抓住了把柄,降了位份不說,四皇子也被送去了九朝宮養著。
簡直是無用至極...
現在整個後宮,放眼望過去,那璟妃真是風頭無兩。
雖說陛下也不是個蠢的,他自己是從這深宮之中長起來的,他深諳後宮之中不可獨寵也不可盛寵的道理。
所以,時不時也會叫旁人伺候一二。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偏心眼。”
劉太後說了這麼多,顯然是有些口渴,艾嬤嬤見狀趕緊為主子遞上一杯茶水潤潤喉。
劉太後接過杯子,將其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現下後宮之中傳的關於璟妃的謠言,你猜想是誰做的?”
艾嬤嬤見主子突然向自己發問,連忙回道:
“奴婢蠢笨,奴婢猜不到是何人的手筆。”
“皇後與腹中孩子相生相克的流言,是哀家放出去的不假。
但是關於璟妃的,可斷然不是哀家放出去的。
想來,放出這則流言的正主,不是個聰慧的。
想想看,哀家當初之所以放出有關皇後的流言,便是料定了皇後現在深居簡出,安胎養身,騰不出手來處理這閑散的事情,
這才叫人將流言口口相傳,其中目的,一是為了將眾人的目光從行宮之事轉移,二是想髒一髒尚且在腹中未出生的那嫡出的皇嗣罷了。
而這璟妃,她深受皇恩,又得陛下寵愛,親生的六皇子也養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