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公公戰戰兢兢的如實稟告,皇後娘娘的眼神瞬時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狠戾之色,

“他要反?”

棲鸞宮中,

皇後娘娘聽完了習公公的稟報,

她活了這二十餘年,也是頭一回經曆這樣的事情,

這心中大抵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她現在既身居高位,便要拿出她統禦後宮的架勢出來。

“蟬兒,你叫上幾個腿腳利落的趕緊到後宮各處去告知各位主子,讓她們收拾好五六日貼身的衣衫以及平日裏必需的。

估摸著,陛下此番叫福來告知本宮,便是要本宮與後宮諸位早做打算。

若平王真要行此叛逆之事,屆時怕是是移到行宮避險。

還有,現下宮中玉嬪懷著孕,身子金貴。

你務必替本宮盯緊著點,以防有人趁亂生出戕害皇嗣的心思...”

皇後娘娘邊琢磨邊說,

她站起身,輕輕整理了衣衫,而後又繼續說道:

“兩位太後那邊,我親自去。”

皇後娘娘與蟬兒兵分兩路。

蟬兒第一個便去到了鬱璟和的雲水閣,將今日所發生的來龍去脈以及皇後娘娘交代囑托一一告知。

畢竟,習公公言語中說了,勇毅侯所帶領的一行人等被扣下了,現下沒有消息,生死不明。

這於公於私,都該第一個叫悅主子知曉。

蟬兒看著眼前的佳人麵色驟然蒼白,心中憐惜萬分,開口安慰道:

“悅妃娘娘,您且不要擔憂,萬事尚未有定論呢。

永毅侯大人一定會化險為夷,平安歸來的。”

此時鬱璟和呆若木雞,神情凝重。

這世間,從來便沒有感同身受這一說。

現下,她的父親生死未卜,她如何能心安?

她的父親,是她身上的血脈來源,

是從小教導她為人處世的道理的尊師,

一直以來的寵愛嗬護她的慈父。

這,豈能不擔憂?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下她絕不能亂。

不論父親是生是死,她現下是唯一能替父親替永毅侯府撐著的人了。

萬一,萬一父親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那保護永毅侯府一門平安與榮光的重擔便徹底落到了鬱璟和的身上。

她斂了斂情緒,雙手攥緊帕子。

“本宮知道了,想必你還有旁的要忙,本宮不留也不送了。”

鬱璟和說著,聲音似是懸在空中有些飄渺,有氣無力的樣子。

蟬兒微微歎了口氣,便行禮退下了。

“平安,六皇子還小,我命你現在便去幫六皇子收拾,記住了,咱們現下收拾的箱籠,

可不是像之前去行宮避暑一般,花裏胡哨的一概不要,隻帶最要緊的,平日裏最用得上的。

還有,吩咐如心收拾出應急的藥材丹丸的,以備不時之需…”

鬱璟和懶得多說,平安心裏也明白,得了主子得吩咐後便小跑著去了,現下顧不上什麼規矩儀態了。

平王既然如此開誠布公將陛下派去的人給押住了,那定然鐵了心不回頭了,也無法回頭了。

鬱璟和心中不明白的隻有一點,那便是父親此行之前曾給她遞過話來,言語中說明了這次行事密不可宣,其中知情的人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