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你,在蒼及之中,卻不可再自稱汗王了。”

鬱易驍當然明白,蒼及既然已經決定歸順南朝,一國之中何能出現兩位王上呢?!

蒼及的汗王,於他而言當真沒有那麼重要。

畢生所求,不過三願,

願蒼及子民安樂,

願煬韶與孩兒安樂,

願南朝的骨肉至親安樂。

鬱衣驍的心中沒有絲毫猶豫,

“陛下所說,臣自然明白。”

鬱易驍回應道蕭疏闊,他以臣自稱,

他的話一說完,後麵的隨行人等也一起齊聲開口,

“臣,參見陛下。”

自此,北邊再無蒼及,蒼及現下是南朝的一部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鬱易驍在作此決定之前,蒼及子民亦是知曉。

他行事素來這般,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從不幹那些魚目混珠,模棱兩可之事。

蒼及眼下是何種情況,他一一與蒼及子民分說了個明白,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蒼及的確是沒有半點再戰之力,之前與術爾以及漠汗的鏖戰已經將蒼及數年來積存的氣力消耗殆盡了。

若是南朝想,不過是勾一勾手指的事情...

但,南朝斷然不會如此,這一點鬱易驍心中了然。

南朝不會乘人之危,但蒼及亦不能得了人家的好卻背後賣乖。

趁著現下蒼及子民對南朝感恩戴德之際,便一舉歸順與南朝,

南朝為君,蒼及為臣,兩者之間是同盟亦是彼此的後盾。

現下的一切便如車到山前,合乎情理且順理成章。

誠然,

鬱易驍這般做,也是有私心的。

他為了南朝的永毅侯一族,為了自己在宮中的寵妃妹妹,

他也一定要這般做,他勢必要讓蒼及與南朝結百年之好。

雖然,雖然他現下依然記不起之前在南朝的所有,依然記不起在遇見煬韶之前,在南朝的十五年究竟為何種模樣,

可,他卻仍要保全他的家族以及他的至親。

血緣,是一種無法言說亦無法觸碰的玄妙連結...

他不願自欺欺人,

見到父親時候的那種莫名的親切之感,他踏上南朝土地時心中萌生的歸屬之感,

這些感覺都是切切實實由心間蘊育而生的。

“今日,是南朝的好日子,亦是蒼及的好日子,

南朝與蒼及日後隻有相互幫襯的份兒...”

蕭疏闊的一席話將鬱易驍的思緒拉回了正題,

“今晚朕在獵宮之中的曉月閣設宴,一是為遠道而來的貴客接風洗塵,二則是為了慶祝蒼及與南朝的好日子。

諸位都是朕素來仰仗的臣子,朕看重爾等亦愛重爾等。

今晚的曉月閣之宴,爾等均要出席才是。”

蕭疏闊嘴上說著,同時用眼光環視著下頭諸位臣子。

“嗯?!勇毅侯何在?!”

蕭疏闊點到了鬱盛中,鬱盛中連忙出列,向蕭疏闊行禮示意,

“臣在。”

蕭疏闊停頓了片刻,用眼神將鬱盛中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

他一邊打量著,嘴中還時不時地發出“嘖嘖”的聲響,

“之前屢有傳言,都說這蒼及的格爾堯吉與永毅侯相像,

還說什麼,格爾堯及是永毅侯那失蹤數年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