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闊不解地問著,

要說伺候筆墨,那奏折尚在明梧宮中呢,

要說一同練字,他可是不願的,

負氣含靈,楚楚動人的妙人近在咫尺,試問誰願意與其一同“練字”呢?!

“陛下方才說了呀,最喜歡臣妾的這對小梨渦,且如何看都看不厭,

那臣妾取筆墨紙硯來,便是要與陛下立字據呀。

您嘴上說著‘看不厭’,可是口說無憑,臣妾得與您立下字據...”

在蕭疏闊的瞠目結舌之下,鬱璟和當真將筆墨紙硯取了來,

隨後,鬱璟和牽著蕭疏闊的手,將其帶到方桌前,隨即她便站在一旁開始研上磨了,

看這架勢,這“字據”怕是勢在必行了...

他蕭疏闊可著實沒想過,他堂堂南朝天子,有朝一日竟會與一小女子立字據...

不過,鬱璟和到底與旁人不同,

她是被他放在心尖子上的人,

縱使她提出要求無理,他也會為其找到合理的解釋,

這般明目張膽的偏愛,他此生再給不了第二人了。

“說罷,你想讓朕如何寫,你來說,朕執筆。”

蕭疏闊口氣中有些許無奈,

“其實,立字據不過是臣妾渾說的,

韶光易逝,現下陛下與臣妾之間這般這般的好,臣妾總要留下痕跡,

若是,日後陛下與臣妾走遠了,臣妾看著實打實的痕跡,便能回憶起之前的美好與快樂。”

鬱璟和說出了心中所想,

蕭疏闊打耳一聽,這妮子怎平白傷感了起來,莫不是昇兒與灝兒去了九朝宮,她心中愁緒難疏?

“你瞎說什麼呢,先要朕親自為你墨寶直說便是了,

別說這般不吉利的話,

朕待和兒永遠不變,且不管何時,朕都不會讓你遠了朕。”

蕭疏闊開口駁著她,心中卻揣度著遣詞造句,

他側眼瞧著在佇立在一旁研磨的鬱璟和,腦海之中瞬間靈光一現,隨即提筆寫到,

“疏曠星辰,闊朗清風,璟翎熠熠,和光同塵。”

蕭疏闊這邊剛將筆放下,那邊的鬱璟和便發話了,

“平安,你親自去將那雲紋金線的布料給我找出來,

然後,你便去總務局去尋那梁公公,他的手藝最好,一定得是梁公公親自裱,

若他不在,你便等著,等到他回來,絕不能讓他徒弟或是旁人動手。

還有,這事兒,必須今日辦成,晚了便耽誤事兒了...”

前腳,蕭疏闊剛放下筆,後腳鬱璟和便要將這字著人裱起來。

鬱璟和這般發話這般情急,平安身為她身邊的“一員大將”自然不能掉鏈子,

若不是陛下尚在場,平安這丫頭怕是要直接踩著風火輪出去了...

從那丫頭麵上那皺成一團表情便可看出,平安是真著急。

一個風風火火的指揮,一個急急忙忙地執行,

鬱璟和與平安這主仆二人的行徑,著實惹趣。

“你這般著急作甚?!”

蕭疏闊看著與先前判若兩人的鬱璟和,心中不免偷笑,

前一刻還蔫頭耷腦的傷春悲秋,怎的字寫完了後,她又變成了原來那個精神抖擻的妮子了?!

難道是因為他的這字寫進了她的心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