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也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憑什麼害她孩兒之人能在這後宮之中耀武揚威,
她與頲兒母子相隔,不得相見,憑什麼鬱璟和卻能有三個孩兒在身邊陪伴?
她才不要自己苦痛,她要讓蕭疏闊嚐嚐失去心愛之人的滋味,她亦是要讓久悅宮的那位嚐嚐失去孩兒的滋味。
想到這裏,靜妃五官扭曲在一起,她滿臉都寫著怨與恨。
與此同時,玉芙宮中,彩屏正伺候著自家主子用鳳仙花染著指甲,
彩屏小心翼翼地將搗碎的鳳仙花的花瓣與葉子敷在自家主子的指甲之上,而後用綠葉包裹起來,再拿細線輕輕纏好,
染指甲是個細致活,若是這花瓣與葉子敷得不勻,那染出來的指甲自然也是會深一塊淺一塊的,
“彩屏,在花瓣與葉子之中你可有加白帆?!”
眉嬪開口問道,問這話的時候,她正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呢。
彩屏被自家主子這麼一問,而後又迅速的回憶了一番,
“主子恕罪,主子恕罪,奴婢忘記在其中加白帆了。”
彩屏驚慌地說道,
眉嬪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直直地盯著跪在地上麵上慌張無比的彩屏,
“用鳳仙花染指甲,沒加白帆固色,那豈不是徒勞?!那還不如不染呢,就算染了哪能好看?!
你給本宮敷著的時候本宮聞著便不對,
彩屏,你跟在本宮身邊的日子也不短了,你一向是個心細的,今日怎麼連這點子小事都做不好...”
眉嬪的話語之中未帶一絲怒意,但饒是這般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口氣,彩屏聽著心中才更覺得害怕。
後宮眾人都以為自家主子是個迎風就倒,病弱不堪的人,
自打主子小產之後,主子的恩寵便斷了,
那時候,彩屏才曾為主子擔心,但後來一看,她的這份擔心著實多餘。
主子先是沒了孩子,後來又失了陛下的恩寵,原以為這往後的日子會過的更加艱難,但事實上卻不是,這沒了孩子沒了恩寵後的日子倒是比原來還好過些了。
主子以病弱為由頭,推掉了一次又一次的請安,宮中的大宴小宴也是時去時不去的。
後宮中旁的嬪妃小主每每見到主子的時候,眼神之中均帶著幾分憐憫與同情,
總之,沒人再針對主子了,劉太後也再不逼著主子承寵生子了...
直到後來,劉太後薨逝的那日,彩屏記得自家主子那日身著素服在玉芙宮內關起門來喝了個酩酊大醉,
通過主子的醉言醉語,彩屏心中好像明白了一二。
彩屏不禁回憶起了那時候主子的醉話,
“劉太後,其實呀,嬪妾還是要感謝您的,若是沒有您,嬪妾也不會進宮的...
嬪妾若沒有進宮,何至於會落到如今這般,病痛纏繞,無恩無寵。
嗯,讓嬪妾來猜一猜,當初您看中嬪妾哪一點了呢?
是這對兒眼睛嗎?與那德貴妃生的相似的眼睛?
嬪妾的眼角邊也生了一顆淺棕色的痣,這痣可是與德貴妃那顆生在同一個位置?!
當年呀,嬪妾母家蒙難,您相助嬪妾以及嬪妾母家度過危難,那時候嬪妾對您當真是感恩戴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