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鬱蒼不意外,“他隻是個棋子,不足為慮。”

鬱池欲言又止,鬱蒼不喜扭捏,“有話就說,朕知道你有問題想問朕!”

“臣弟鬥膽一問。”鬱池跪在地上行禮,“皇兄,您之前就知道他們要動手嗎?”

“臣弟的意思是,在您把觀星台的任務交給臣弟時,您是不是就……就……”鬱池眉頭打結,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說不出口。

他顧忌說不出,鬱蒼替他說,“你無非是想問,朕是不是利用你,對嗎?”

鬱池低頭,直挺挺跪在原地,用沉默回答鬱蒼。

鬱蒼坐在龍椅上自高向下俯視他,“如果朕說有呢?”

“如果朕說為了抓到當初刺殺朕的幕後凶手,可以不計代價呢?”

鬱池心頭酸酸澀澀,像被人捅了一刀,鮮血淋漓,他知道皇兄這麼做沒錯,抓到真凶比什麼都重要,可是…可是他就是……

“皇兄對不起,臣弟不知道!或許您該提前告訴我……”

他知道皇兄沒錯,可他就是難受。

像被人拋棄一樣難受。

鬱蒼:“所以你知道朕利用了你,你待如何?”

鬱池跪在地上,嗓子都是啞的,他難受得說不出話,在他心裏皇兄有問題問他,他就得回。

張了張嘴,鬱池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滾回封地,再也不礙皇兄的眼了。”

“你也就這點出息。”鬱蒼罵他,“他們都說你會搶朕的位置,的確,母後把你生成十六歲不是六歲,你確實是朕的威脅。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遇到一點事就跟朕鬧脾氣要去封地,等母後禮佛回來,是不是又要說朕欺負你?”

鬱池急道,“臣弟沒有!!”

他緩了緩,換了種表情不可置信又驚喜地仰望鬱蒼,“皇兄您……您的意思你……”

吳公公笑著搖頭,把鬱池從地上扶起來,“齊王殿下,皇上沒這麼做,他隻是做好準備,以不變應萬變罷了。”

翻修觀星台是真,白曦需要有個地方佐證她國師的身份,就算是給她玩的空頭銜也得有個出處。

吳公公在扶起鬱池時,在他耳邊偷偷說,“白姑娘的禮物被弄髒了,皇上也氣得不行,他剛才不正麵回答您也是生氣呢!”

鬱池往上打量鬱蒼,鬱蒼和往日大多數時候一樣,不苟言笑,冰冰涼涼,威嚴攝人。

他實在看不出來鬱蒼的心情,喜怒不形於色估計是帝王的基本功,他反正是做不到,自己果然不是當皇帝的料。

鬱池汗顏,“讓皇兄看笑話了。”

“嗯,的確是個笑話。”鬱蒼說。

鬱池乖乖站著挨罵,“觀星台的事,臣弟會重新修整好的。”

“滾吧,滾遠點,朕看你就礙眼。”

鬱池圓潤的滾了。

吳公公折回去替鬱蒼斟茶,“皇上,齊王殿下還小,您不說清楚他不能領會。”

“十六算小嗎?他就是蠢的,還要朕為他善後!”語氣嫌棄沒多少怒意。

鬱蒼把茶盞撇開,他不想喝茶,“白曦呢?傳膳,朕要與她一起用飯。”

觀星台翻新建好這天,正好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