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鬱蒼就背過身,用行動實踐他方才說的話。
白曦歎了口氣,“行吧,都依你。”
隻要你好好把傷口泡好,我都依你。
我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祖宗了。
事實證明白曦泡過的水,不愧稱為聖水的東西。
盡管沒有山洞裏那汪她泡了九百年的水效果好,鬱蒼肩膀上的傷口在出水時也迅速愈合,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為了掩人耳目,鬱蒼上岸後還是用紗布把左肩膀包了起來。
白曦不理解,“明明好了,你包什麼?”
鬱蒼神色陰沉,他從方才起表情就不太好,“為了掩人耳目。”
“你的事不能被旁人知道,必要的時候,你需要裝成一個普通人的樣子,明白嗎?”
白曦仔細思索一番,誠懇搖頭,“不明白。”
她補充,“我聽不懂,我不是人為什麼要裝成人。”
月光下的少女神色懵懂,睫毛忽閃忽閃,濕漉漉的模樣看起來乖巧好欺負,隻有鬱蒼知道她無害的皮囊下,到底有多麼難纏。
他緩緩地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許久之後才認命地說,“……算朕拜托你幫個忙行不行?”
白曦眉眼彎彎,歡快拍手,“好呀好呀~漂亮寶貝難得找我幫忙,我答應你!”
鬱蒼無力地抬頭仰望頭頂的月亮,心想自己是犯了什麼天譴,夏國祖輩又造了什麼孽,要他這輩子來還。
明明是為她的事,偏偏成了他拜托她!
拜托人幫忙,鬱蒼這輩子從來沒低過頭。
信鴿從天空飛過,熟悉地停靠在它認識的地方。
長途跋涉,潔白的羽毛沾染汙漬,好心的收信人幫它擦拭幹淨泥土,再取來食物將鴿子喂飽,做好一切獎勵似的摸了摸信鴿的腦袋。
它腳上綁著竹筒,筒裏有信。
“主上,燕京又來信了。”下屬把信傳進屏風後的人手中。
那人取過信,一目十行將信紙看完。
“鬱蒼反過來設計我們,計劃失敗,鬱池還是沒死。”
下屬不明白,“主上,明明殺鬱池很簡單,我們為什麼非得讓他死在宮裏那位手中呢?”
為什麼非得讓鬱池死在鬱蒼手中呢?
屏風後的人低笑,他明明在笑,笑聲卻讓人感覺汗毛豎起,不寒而栗。
他說,“鬱蒼活該的,他欠我的就該用血來還,再說了……”
屏風後的男子從棋盤上抓起一把黑棋,“你以為像鬱蒼那樣的人會輕易認輸嗎?沒什麼比手刃血親後發現自己殺錯人還要折磨。”
強大如鬱蒼,他強橫到沒有任何弱點,打敗他隻能攻心。
“我唯獨沒想到的是,我鋪墊了那麼久的計劃,結果連續失敗。”
不管是祁山還是觀星台,都是他為鬱蒼精心準備的局,結果棋局破了不說,還反被他利用?
是哪一步出現了意外?
好像從祁山刺殺起,他的計劃就脫離了控製。
男子抓住重點,“我讓你打聽的那個女人結果怎樣?”
下屬回答,“回主子的話,我們目前掌握的消息得知,她叫白曦,在祁山皇上墜崖時救了皇上,深受皇上寵信,皇上為她不惜損耗私庫建造觀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