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水第一次下山碰到這種事,迫切想做些什麼,哪怕改變一點現狀也好。

白曦接過了他這張紙,依舊往門外走。

中州現在用水困難初顯,還沒有影響到百姓的日常生活,街上來來往往都是行人,商販的吆喝叫賣聲,買東西討價還價聲,人太多擁擠踩到鞋的怒罵聲,鮮活充滿生活的氣息。

白曦逛街愛買東西,她和玉竹道,“聽說中州盛產鹹口糕點,本地的吃食肯定跟燕京城做的口味不一樣。”

白曦很快找準了一家賣鹹口糕點的鋪子,進去買了一大堆,還送給玉竹吃,玉竹起初不敢接,被白曦強行塞過去,“沒事,吃吧,我說的!”

鹹口的糕點在中州,品種比燕京城的花樣多太多,白曦每樣吃一個,路過別的攤位繼續買,她有錢,漂亮寶貝給她的黃金寶石發簪,夠她買很多。

白曦闊氣的采買方式,簡直像在掃街,商鋪每個老板看見她宛如看見行走的黃金,使盡渾身解數讓她看自己家的貨,甚至為搶客源互相罵了起來。

白曦笑眯眯看他們吵架,覺得好玩,抱著瓜子欣賞一陣,等他們吵得臉紅脖子粗終於吵完,誰家東西也沒買,在老板愣神間卻又掏了錢。

“吵得不錯,下次繼續努力。”

她遊戲人間的態度,看得鶴水和紀刑宛如沒見過世麵一樣,心說不愧是宮裏那位養出來的,等閑人家絕對養不出。

玉竹在旁邊偷笑,幫白曦提東西。

白曦買的多,大包小包,玉竹提滿手鶴水提,鶴水提滿紀刑滾出來提,提的兩個大男人麵麵相覷,原本的怨氣因為看見對方和自己一樣淒慘,心裏反而平衡了。

“呦~臭道士,你們道士也有今天?”

“嘿~破護衛,身為護衛沒手提刀了吧,你算什麼護衛?”

兩人以眼神交流,啞巴之間的交流,凡俗人無從體會。

白曦逛街玩了一天,回來鬱池把白曦花的錢全填平了,堅決不讓白曦去典當她的發簪。

不僅填平,還倒貼給了白曦三百兩銀子,讓她明天繼續玩。

白曦端詳手裏的銀票,“鬱池,你怎麼這麼有錢?”

鬱池不好意思地撓頭,“大概未來二十年都領不到俸祿罷了。”

他現在的銀子,全是透支未來的俸祿,一屁股欠債按照現在的發展,大概要在朝裏幹到死,幹到入土前的最後一刻鍾。

白曦拍了拍他肩膀,“你哥嫌棄你,不是沒理由的。”

誰家怨種弟弟這麼能造還不生氣?

鬱池笑著接下讚美,“我也覺得,會繼續努力……”

白曦上樓洗漱的時候,把紀刑還給鬱池,理由是不方便。

鬱池想起來,趕緊把紀刑弄回來,紀刑因為秘密輪到他不想走,被鬱池強行拖走。

白曦終於沒有尾巴跟著了,晚上推開客棧房間的窗戶,抬頭望向天空。

她知道自己該哭一哭解決中州的麻煩,問題是——哭不出來。

白曦摸向手腕的寶石手串,“好像少了點東西??”

龍不是脆弱的生物,比起讓他哭,將他們惹怒會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