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想兄友弟恭,相互扶持,鬱蒼就用琴表明心意,琴聲每彈奏一次,都是在告訴太後未來不管發生什麼,她擔心的事都不會發生。

太後這才慢慢好轉。

“琴聲的每個調子都會說話,之前朕是用它來告訴母後朕的心意,這次朕來告訴你。”

鬱蒼調好琴弦,一首《流觴》從指尖溢出,熟悉的曲調,白曦先是抗拒無法代入,隨後時時刻刻想起莊妃與鬱蒼之前的事,

可隨著曲子漸入佳境,悠揚的琴聲彈奏出高山流水,彈奏出碧波大海,彈奏出廣闊無垠的天空,白曦還是漸漸被鬱蒼的琴聲帶跑。

他們現在彈琴的位置,在觀星台高塔第七層,頭頂的機關打開露出天幕,是蒼穹萬裏,更是飛鳥來朝。

鳥禽被琴聲吸引,振翅間帶起的風聲都與鬱蒼彈奏的曲子融合。

白曦抬頭仰望在第七層的飛鳥,又去看在相瑟琴後給她彈曲子的鬱蒼。

鬱蒼一身紫色鑲嵌銀邊的衣袍坐在第七層的中央,手指撥弄琴弦,袖口的衣擺也跟著移動,

他很適合紫色,玉質金相,矜貴無匹,白曦沒見過年少的鬱蒼是什麼模樣,可她現在能聯想到,一定不是現在威嚴攝人的模樣,是和鬱池一樣瀟灑恣意,甚至比鬱池更甚的快活風流。

“漂亮寶貝,我相信你十幾歲的時候,很討人喜歡了。”白曦嘟囔著,去接天空的飛鳥。

她一伸手,就有一隻喜鵲停在她指尖。

此時的鬱池,正在距離觀星台不遠處的大樹下,他腳邊放著好幾個籠子,籠子裏麵關的全是鳥雀。

和被鬱蒼的琴聲吸引來的鳥不同,這些全是鬱池一大早從城外樹林裏抓來的。

他知道鬱蒼今天要給白曦彈琴,怕自己跟白曦說,鬱蒼的琴聲會吸引鳥雀來聽的話不能實現,做了第二手準備。

“皇兄貌似不需要我的鳥,也是,他什麼時候都是最優秀的!”鬱池的眼裏全是敬佩,他仰望遠處高塔的眼神,就和以前任何時候仰望鬱蒼一樣。

紀刑跟在他身後,眼下是沒睡好的黑眼圈,他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皇上用不到這些鳥,你打算怎麼辦?”

一整晚沒睡,抓了三個時辰的麻雀。

“當然是放了,錦上添花,不能浪費!”鬱池說著就去打開鳥籠,這些鳥從剛才琴聲響起的時候就不停撲騰翅膀,現在一開籠子,全向觀星台的方向飛去。

“這次皇兄和皇嫂該徹底和好,不用為了琴吵架吧?”鬱池清楚,鬱蒼在白曦明確表示不喜歡聽琴後依舊要彈,是想蓋過莊妃留在白曦心底的痕跡。

“琴如此好聽的樂器,怎麼能因為某些人討厭呢?皇兄給自己的琴取名叫相瑟,是猜到會有今天,取琴瑟和鳴之意吧?”鬱池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恨不得現在衝上去叫白曦一聲皇嫂。

紀刑嘴角抽搐,“沒人能預知未來,你想多了。”

鬱池特別討厭紀刑這張嘴,“本王更喜歡你啞巴的樣子!”

紀刑冷哼,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桀驁不馴,不聽命令的樣子,“讓王爺失望了,屬下的嗓子已經被你治好,未來說話隻會越來越流暢,不會重新變成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