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崇腦袋迅速想推托之詞,白曦才不給他機會,她對著手邊的紙念:

“按照夏國律法,審問堂下之人要問清楚前因後果,找來人證物證定罪,避免冤假錯案,方才本國師和皇上來的時候,金崇你開口就要打板子,本國師懷疑你平日裏也是這般對待望城百姓。”

罪名一扣,責任就大了,金崇不止烏紗帽和項上人頭,敢判冤錯案,全家流放。

“國師大人明鑒,證據是聞二少……不對,聞建功他告官,說你們有糾紛,下官才……”

“才什麼?”白曦用手撐著腦袋,純澈無辜的注視他,“才不分緣由的抓人,才要打本國師板子?”

“金崇,倘若本國師沒有表明身份,是不是現在已經被你打死了?”

打死才怪,白曦就是嚇唬金崇,這群蛆蟲叫人惡心,臨死前狡辯的嘴臉又可惡又好笑,她得好好欣賞一番。

金崇被眼前天真爛漫的國師,步步緊逼,逼進了死胡同,再也說不出狡辯的話。

“拖下去,他不是喜歡打人板子,先給本國師狠狠地打!”

金崇被捂住嘴拖下去,他叫不出來,可板子打到肉上的聲音刺入耳膜,把聞滔海和聞建功嚇得臉都白了。

聞滔海:“草民教子無方,我……”

白曦斜睨他,“本國師讓你說話了嗎?”

聞滔海:“……”

白曦:“也拖出去,掌嘴!”

聞滔海和金崇全被金鱗衛拖出去,堂下僅剩下聞勁和聞建功兩人。

聞勁不說話,不管聞建功求救的眼神看他幾次,依舊悶不吭聲。

聞建功的狗腿子金崇和親爹被帶下去,大伯父又不救他,嚇得不停磕頭,

“皇上饒命,國師大人饒命,草民冒犯你們,是草民有眼無珠,草民知道錯了,饒草民一命……”

“你確實有眼無珠。”白曦說,“東坡鄉的事何等重要,竟然被你敷衍搞砸,你不願意給災民建房子,何必去領這樁差事?”

白曦氣的不是聞建功的冒犯,是他不把東坡鄉的百姓當人看。

“既然你已經認罪,那麼……”白曦低頭往紙上看,“那麼即刻推去菜市口問斬!”

白曦從竹筒裏,抽出一塊赤紅色的斬首令丟在地上,“拖下去!!”

聞建功額頭都磕破了,結果還是要死。

他不懂,明明他是聞家的二少爺,大伯父在朝裏當太傅,他堂姐是宮裏的莊妃娘娘,他為什麼要死?

胸口的不甘和鬱氣,迫使聞建功對眼前隻有臉好看,穿得還沒他好的女人道,“你隻是國師,你憑什麼判我!夏國哪條律法說了你可以升堂給人定罪!!!”

聞建功一天之內接連被打擊,土霸王的信念崩塌,竟敢質問白曦。

白曦微微輕笑,沒被聞建功激怒反而笑了出來,“有意思,本國師出宮一趟,你是我見過膽子最大的人。”

鬱蒼在聞建功說出質問的那一刻,將手邊的茶盞拍到地上。

被子碎裂的聲音,聞建功後知後覺皇上還在。

“聞勁,你身為太傅,竟連自己的侄兒都教不好。”鬱蒼沒有明顯表露出憤怒,可他強大的壓迫足以叫人伏跪在地上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