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的鬱池等了一會,待他喝完一盅茶,裏麵的動靜終於小了,鬱池知道是人來。
“進去吧。”鬱池下車,他隻帶了紀刑,“其餘人留在原地。”
“裏麵危險,情況尚且不明,主子你……”
“無礙,這是命令!”鬱池帶著紀刑大步入內。
賭坊被清了場,沒有烏糟糟的賭徒,可桌上的籌碼卻散了一地,骰子和各種工具淩亂地擺在一張張賭桌上。
鬱池環顧一圈,沒看見人。
“暗中有眼睛。”紀刑用內力感受到了。
鬱池點點頭,負手而立高聲道,“承德錢莊之主約本王來此卻不露麵,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鬱池話音剛落,就有磅礴的內力襲來,內力沒有攻擊性,鬱池沒躲,冷眼注視前方沒有一絲懼色。
“齊王好膽色,竟敢孤身前來。”有男子的聲音夾雜內力,從四麵八方傳來。
隻帶一個侍衛,與沒帶有何區別?
鬱池嗤笑,“此地是江南地界,本王的封地,本王在自己家何須那麼多侍衛?”
“哈哈哈哈,有趣。好,本座今日就見你一麵!”
賭坊大堂裏擺的賭桌被內力一張張被堆起,直到堆成一個需要抬頭仰望的高台,隨後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出現在高台之上。
男子身姿修長,是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看不清楚他的樣貌,因為他的眼前蒙著一條二指寬的綢帶,綢帶被他係在束發用的白玉簪上,如紗的白衣被風輕輕吹起,倘若換個地點,不在賭坊之中,其姿態翩然若仙。
“齊王,請上座。”承德錢莊之主,請鬱池上來說話。
鬱池看了眼他用桌椅板凳堆起的高台,總覺得自己踩一腳台子就會塌,但他還是上去了。
等他上去鬱池才發現每一腳都很實,不會有晃動,同時控製這麼多東西還能輕鬆地與他說話,足可見其內力之深。
待站上高台,鬱池與他麵對麵發現眼前的人膚色如雪,不是正常人皮膚白皙嬌嫩的白,他泛著不正常蒼白,這種白沒有血色,經常出現在已死之人身上帶著死氣。
“你就是承德錢莊的主人?”
“聽齊王懷疑的口氣,是覺得本座不像嗎?”
“對。”鬱池拉來一把椅子優先坐下,“本王以為經營承德錢莊的人,會是一位老謀深算的狐狸,你比本王想象中的年輕,也比本想想象中的……”
鬱池想說他麵色虛弱,可現在他卻還在操控用賭桌堆積起來的高台,毫不見疲色。
承德錢莊之主蒙著薄紗綢帶的眼睛,輕掃鬱池,猜出他想說什麼,“多謝齊王關心,本座的身體暫時無礙。”
“沒關係就好,本王可不想合作夥伴的身體出現問題,我們還有更長遠的計劃不是嗎?”鬱池隔著紗仔細觀察他的眼睛,到底瞎了還是沒瞎。
“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燕屈。”
“哪兩個字?”
“燕京城的燕,頭蓋屍體的屈。”
鬱池說,“你的自我介紹都帶著死氣,與你合作的人會不會成為你名字裏的屍體?”
燕屈大多數是聽人彙報鬱池,今日見麵交流發現他與自己想象中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