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子鬱池或許不記得,可鬱蒼很清楚,他前不久才在觀星台見過。

“燕太子是你什麼人?”鬱蒼問。

“你竟然知道燕太子,本座以為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將他忘了呢!!”

燕屈這次沒有急著係薄紗,他的麵容與五百年前,皇位被奪的燕太子有六成相像。

不同的是畫像中的燕太子喜好白衣,人如朗月,燕屈呈現病態的蒼白,他的像與燕太子隻有外貌的相像,這種外貌還是被病態堆積起來的。

鬱蒼一邊給鬱池緊急止血,同時腦袋飛速運轉,在繁雜的記憶中剔除糟粕尋找線索。

“朕聽聞同族通婚的族群,生下來的後代雖然能保留所謂的血統,卻極其容易生出不正常的孩子,譬如個頭永遠長不大,還有……”

鬱蒼定定地打量燕屈,“還有不能見光,膚色怪異。”

燕屈占了後麵的兩點。

“你們就這麼想保留燕太子的容貌?”

鬱蒼見到燕屈不過一炷香時間,就已經通過他的臉和他的做法,以及承德錢莊的線索複盤串在一起,說出最後的答案。

燕屈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卻很討厭過分聰明的人,比如現在的鬱蒼,被他那雙洞悉所有的黑眸鎖定,仿佛什麼都暴露在他眼下。

“燕太子乃我的祖先,我族保留他的容貌有何不可?”

“真的僅僅是保留他的容貌嗎?”鬱蒼給鬱池不停地輸送的內力,“你們想要的,還有朕坐下的這把金椅吧?”

燕屈被猜中,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他重新用薄紗蒙好眼睛,這次他仔細係好打結,方便等會和鬱蒼動手。

“你現在的江山本來就該是我的!”燕屈麵目猙獰,“百年前顯德帝不知廉恥騙我祖先,將他擠出燕京城,這筆賬必須清算!!!”

燕屈運起內力和鬱蒼交手,鬱蒼隻得暫時放下鬱池,和他動手。

他想速戰速決,發現燕屈一改剛才的攻擊方式,竟然在吸他的內力!

“想不到吧?”燕屈自出生膚色就異於常人,不能見光,恨透了帶給自己一切的所有人。

憑什麼搶東西的家夥可以站在陽光下,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坐擁江山,他卻活得像陰溝裏的老鼠,明明一切都是他們的錯,是顯德帝的錯!!

把錢莊取名承德,就是為了時時刻刻記住屈辱。

“朕同樣不喜顯德帝,若你去把他陵寢挖了,朕會給你開道,可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江山既然到朕手裏,斷然沒有給你的道理,它就是朕的!”

鬱蒼被不知道被什麼功法吸走內力,同樣和燕屈打得五五開,他從戰場淬煉而來,皇帝的身份,不過是他為達到目的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頭銜罷了。

燕屈發現自己打不過鬱蒼,剛才他是怎麼虐鬱池的,現在就怎麼被鬱蒼虐回來。

毫無還手之力。

再繼續下去,他隻有輸的份!

他不能輸!!

燕屈終於亮出自己最後一張底牌,“莫乙,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出來!”

燕屈呼喊,從暗中閃出一個黑衣,背上背著雙刀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