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她真的會什麼道法,把鬱蒼護住了不成?”燕屈的腦袋一直在不停思考,可他沒停止對身邊的警惕。

眼睛畏光,聽力便會異於常人地敏銳,他聽見客棧周圍有序的腳步聲。

他們住在街上,如何才會有如此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不好,追兵追來了,趕緊走!”

闕火謹慎地安排小二敲門送水,發現房間裏麵遲遲沒傳出聲音。

察覺不對,闕火帶人衝進客棧房間的門,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是去而複返的大夫告官,通知了金鱗衛。

“他們自稱是行商路上遭遇土匪,草民起初還唏噓他們倒黴來著,結果剛才包紮的時候看到刀口,越想越不對勁;”

“刀口從後往前刺出,對方的膚色又和他臉上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顏色,他的皮膚白得詭異,不是正常人能有的模樣。”

大夫結合路上張貼的海捕文書,越想越害怕,包紮間扯痛了那個人。

傷口淙淙往外流血,正常人都應該痛得臉色發白,結果他麵色如常不說,看見自己流血眼底還有興奮的神色。

“老夫行醫多年,就算再能忍的壯士,在傷口出血時也控製不了膚色因為痛而變得慘白,他卻什麼反應也沒有,顯然是帶了易容麵具!”

大夫總能發現普通人發現不了的問題,闕火盡管沒抓住人,因為他這份反應和膽識,也給了他賞金。

此時翻到屋頂的燕屈目送闕火離開客棧,“此地不能久留,聯係我們錢莊剩下的殺手,找機會離開江南。”

鬱池在齊王府的圍殺,的確讓承德錢莊元氣大傷,可燕屈不是沒有留後手,當時的殺手僅僅是一部分。

“是,屬下遵命。”莫乙前去聯係人。

他走後燕屈站在屋頂,居高臨下地從腳下的街道中,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是溟水和流水。

溟水追著羅盤的指引,一路從燕京城來到江南,他現在非常確定,問題就出現在皇上身邊。

那條龍隱藏在帝王身邊,想借帝王之氣渡過成熟期,真是絕妙的主意。

可它到底藏身在何處,是不是混在帝王親衛隊金鱗衛之中?

溟水第一個疑惑的對象是白曦,畢竟她奇奇怪怪的逆轉風水之能,還有那一頭紮眼的頭發,哪哪都很奇怪,但是鶴水斬釘截鐵地告訴他,白曦不是。

“現如今,我們隻能跟著金鱗衛,查一查龍是不是在他們之中。”

溟水正說著,突然從天而降一個白衣蒙眼的男人,“道長,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阿嚏——”

白曦打了個噴嚏,正與她單獨說書的說書先生停下。

白曦揉了揉鼻子,“沒事,你繼續,剛才說到哪了?”

說書先生道,“說到有勇有謀,聰明睿智的富家公子,和他的祖宗龍在一起,相知相愛後一起生……”

“等等,等等。”白曦把話題打住,“你不覺得他們很奇怪嗎?人與龍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一起不奇怪嗎?”

人不是應該和人在一起,龍和龍在一起嗎?

說書先生今年五十多歲,說了半輩子的書,“為何奇怪?雖說物種不同,可兩個相知相愛的人在一起乃天作之合。這份不是一個種族的愛情,更是超越世俗,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