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蒼手指輕點桌麵,隨意道,“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朕聖旨已下,你們難道想抗旨不成?”

抗旨是殺頭的大罪。

大臣們還想掙紮,在他們心裏對白曦沒有好感。

因為她,他們的女兒被遣散出宮,皇上失了理智清空後宮立她為後。

現在她還是異類邪物,讓十幾條河道的水幹涸,沒發海捕文書下令捉拿妖物,已經是他們隱忍,怎能允許她把名字刻進國號?

他們小心觀察鬱蒼的神色,欲言又止。

不管他們心裏有多少話,多少理由和借口,鬱蒼都不聽,“看來諸位沒聽清楚聖旨上的意思,吳坤,再給他們念一遍!!”

吳公公又念了一遍,將“如有違令者,定斬不饒”九字,重重地念出來。

吳公公拿著聖旨,笑眯眯地和他們說,“諸位大人聽清楚了嗎?可要想好,自己的脖子夠不夠硬!”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催促身邊的人諫言,可沒人不怕死。

尤其是皇上還要氣頭上,什麼都做得出來。

他們領了旨,其中一名言官氣不過,心一橫開口,“皇上,就算我們同意,民間百姓也不會同意,自您清空後宮以來,便沒有之前聖明,如此專製,不怕後世說您昏君嗎!!”

昏君的話一出,延英殿頃刻安靜。

闕火拔刀,“大膽!!”

你們知道什麼,那夏旗就是害人的東西,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

闕火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說史書上記載的英明神武的始帝,其實是個機關算盡的卑鄙小人?

他們會信嗎?

始帝的史料,早已深入人心,街上的販夫走卒都能說出幾句謳歌始帝光輝的話。

鬱蒼聽到有人說自己昏君,沒有生氣,內心平靜無波,現在除了她,沒有任何事能讓他動容,倘若要因此被罵昏君……

他也不在乎。

“朕不是和你們商量,朕是通知你們。”

“在朕反悔想治你們罪前……滾!!!”

殿內重新安靜,鬱蒼在原地坐了一會後,命人取來輿圖。

“闕火,是哪幾條河道幹涸了?”

闕火沉默。

鬱蒼詫異地望去,“怎麼了,你不知道?”

就算他昏睡,金鱗衛也不該失去對外界消息的掌控才對。

“屬下知道,屬下隻是……”

闕火是當天大婚事變,旁觀一切的見證人,他知道所有來龍去脈。

“皇上,若您沒興致,這件事我們晚些再處理吧……”

鬱蒼從醒來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過。

鬱蒼摸著自己左手的兩枚白珊瑚戒指,大拇指上的是男戒,無名指上的是女戒,女戒指小了點,在他手上不能完全戴上去,可鬱蒼還是把白珊瑚戒指戴在手中。

“這戒指,是朕準備在拜天地後,送給她的禮物。”

工匠精心打磨一月,終於做好。

鬱蒼轉動無名指上的戒指,欣賞許久才說,“朕的確有私情,可朕也是曦國的皇帝,這片江山,她曾經守護九百年,就算不喜歡朕也要為她收好!!”

闕火聽明白了,將幹涸的河道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