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穀秋臉色頓時難看的如濃墨,但想著縣長和縣長夫人還在場,有氣不敢發,她隻好惡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
聞言,洛秀梅眼睛微閃,立即抬頭看向坐在最裏邊那個床位的婦女,禮貌的詢問道,“這位同誌,你認識他們一家?”
她和老楊才剛調來這樂縣不到十天,對這裏的情況還真是不清楚,再加上母親來到這邊沒幾天,就生病了,是以,他們倆就更沒那個空閑時間去了解縣城裏的狀況了。
“認識,怎麼不認識。”婦女點了點頭,如實的回答她,“秦誌生是樂縣紡織廠的廠長,他媳婦田穀秋是廠裏的工會主任。至於他們倆的兒子嘛,最近剛升紡織廠的會計,一家子全都在廠裏上班呢。”
“哦?一家三口在一個工廠裏上班?”洛秀梅腦子運轉得飛快,爾後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話落,她轉過頭看向這一家子,用帶著審視的目光仔細打量著他們,但不管她怎麼看,這一家三口都不像是有能力之人。
“老楊,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單位上班了?到時你去紡織廠走一趟吧。看看這紡織廠經營的如何,咱們絕對不能放任任何一個社會蛀蟲,吃著公家飯,拿著公家的錢,卻在廠子裏混日子。”
聲音幽幽,傳進秦誌生和田穀秋耳朵裏,就猶如一道催命符,嚇得兩人的心髒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楊正陽和洛秀梅兩人已經結婚二十來年,夫妻倆的默契早已經形成,因此,她那話中有話的含義,楊正陽自然聽得明明白白。
他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行,等明天開完會了,我就帶人去紡織廠視察工作。”
“走吧,已經很晚了,我們帶母親去樓上休息。”
說罷,他彎腰一把將自己的老母親從床上抱了起來,輕放到護士長推過來的推椅上。
“楊縣長,洛同誌,請您們聽我解釋呀!”
楊正陽抬手製止道,“不用了!口頭上的解釋,哪怕你說得再多照樣會作假,隻有在真實證據麵前,才能夠分辨事情的真與假!”
“所以,你們夫妻倆的解釋,就暫時留著吧。”留到他查明事情真相為止。
像這樣的人,真能夠勝任好一個工廠的廠長和工會主任一職?
或許別人會相信,但他這些年來調往各省各縣任職,經曆過風風雨雨,一個人到底有沒有真本事,透過對方的眼神,他就可以分析得七七八八了。
隨後,楊正陽和妻子洛秀梅離開了,何院長領著人親自將老太太送上三樓的獨立單間,並再次向楊正陽夫婦倆道歉,這才帶著幾個醫生離開了房間。
不過,在離開原先的那間病房之前,洛秀梅特意看了田穀秋一眼,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令田穀秋頭皮一陣陣發麻。
兩人安頓好母親,之後等到她老人家睡著了,洛秀梅立馬就把楊正陽拉到門外。
她低聲和丈夫說道,“老楊,剛剛那一家子,你可一定要好好查一查,那家人一看就是心思不正。
特別是那兩口子,知道了咱們的身份以後,變臉的速度比誰都要快,而且,他們一聽到我讓你去紡織廠視察工作,眼神立馬開始閃躲,就連臉色也變了,這一看,就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