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臨時抱佛腳也晚了,做這種算學的題,必須是常年累月重複計算,才能做到我這個速度。你們也不用白費力氣了,反正都是湊數的。”俞懌道。
其他人黑臉的黑臉,紅臉的紅臉,都被氣得不輕。
可再氣又怎樣,他們已經是矮子裏拔高個,其中有好幾個都是戶部的官員。年紀也不小了,反正都比俞懌大。
脫離了平時用趁手的吏員,這些高居官位的大人們才知曉,他們似乎什麼也不會。而算學也不僅僅是隻會算賬,還有那麼多繞腦筋的問題。
“你們不走我先走了,我還要趕回家吃我娘包的粽子呢。”
說完,這位秋官靈台郎就甩甩衣袖走了,留下一眾臉色乍青乍白的大人們。
“各位也就別生氣了,如今成敗都在他一人身上,上麵可是發過話,有氣也得給憋著,總之一切都等比試結束了再說。”有人勸道。
“當初就不該答應什麼比試,那王庚也是狡猾,我等官身還與那些販夫走卒皂隸出身的去比試,成何體統?!”
這位發脾氣的大人,並沒有人理會他。他們倒也不想比,關鍵是沒給他們反駁的機會,事情就定下了。
而朝堂之上,袞袞諸公,話都扔到臉上了,難道讓他們當眾承認自己不如人?
不可能!那可是事關名譽!
且本身一開始他們也沒覺得不如人,還是在監視對手種種行舉後,看看人家,再對比對比自己,這尋得一堆歪瓜裂棗,眾人才意識到事態嚴峻。
“本官這就回去寫本,彈劾那顏氏女,身為太子妃之身,竟妄圖插手朝堂之事,她想做什麼?想牝雞司晨?”
有人潑他冷水:“王大人,您就別生氣了,那女子現在還不是太子妃,還未辦婚禮。再說你說她插手朝堂之事,可有證據?”
人家做什麼了?
那些人是端王奉皇命招募的,地方也是人家端王提供的,那顏氏女頂多也就幫忙出了兩份試題。
現在還未到比試場上,對方會不會拋頭露麵誰也不知,按照那俞懌的說法,隻要此女不出,他們穩贏。
“行了,就別沒事找事了,都回家過端午去,什麼事留待當日再說。”、
幾人互視一眼,各自歸家。
五月初八,宜出行、成親、開業、祈福、安床。
一大早,承天門前就有人布置場地了。
天氣晴朗,萬裏無雲,微微有些輕風。
辰時過半,陸續有人到場。
這些人裏有早到的官員,還有聞風而來看熱鬧的百姓。由於有禁軍侍衛把守各處,百姓是不能靠近的,隻能在木柵之外看熱鬧。
隨著時間過去,到場的官員越來越多,開始多是青綠兩色,漸漸穿緋色官袍的人越來越多,間或穿著吉服的皇親國戚們。
大體看台共有三處,除了正前方那處搭了遮陽的明黃色禦棚,另外兩處則都是鋪著紅色地氈,其上排列著一把把座椅,以花幾相隔。
場地正中則是一大塊紅色地氈,左右各有一列長桌,及幾條長凳。
這是比試場地。
巳時,禦駕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