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胡霽色盯著手裏的生馬錢,想了想。

其實前世她就知道,很多治療燙傷和痔瘡的藥膏都是可以互通的。

甚至,有些愛美人士早上起床發現眼圈腫了,也用痔瘡膏抹眼圈以達到快速消腫的目的。

這小子反正也挺討厭的,要不幹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就用這個吧!

“厲先生麻煩給我弄點醋,我給他配點藥今天先用吧。”

她心裏想得得意,麵上卻還是波瀾不驚。

厲竹山道:“要重新配藥?”

“嗯,先給他消腫止癢,讓他舒服點。”

江月泓聽了立刻就道:“這個好這個好!趕緊先給小爺止止癢!”

厲竹山連忙去廚房拿醋。

他家自有藥缽,胡霽色就在江月泓屋裏把馬錢子調醋碾成汁。

江月泓盯著她看,一邊對江月白道:“二哥,我餓了。”

“嗯,差不多是時候了。霽色姑娘留在咱家吃飯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好啊。”

於是江月白一邊說一邊卷起袖子就要往外走。

江月泓急了:“二哥!”

“怎麼了?”江月白假裝沒有看懂他的暗示。

江月泓頓時有些憋屈,半天才道:“沒什麼……我嘴裏發苦,不吃了!”

說著又賭氣似的攤開手,生無可戀地盯著天花板。

這時候,胡霽色突然道:“從今天開始先不吃雞了。”

江月白腳下一頓:“嗯?”

“他傷口現在這樣,吃上還是要講究些。忌辛辣,忌發物,一切醬料都要少吃。雞和雞蛋先不吃。實在要吃,吃老鴨湯和鴨蛋。”

江月泓聽了,立刻就道:“不如你先做一次給我們看看?”

他自覺找到了理由,得意得不行,又樂嗬嗬地補充道:“你是個大夫,教我們怎麼吃怎麼保養,也是你的責任!”

江月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二哥手藝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聞言江月泓也不覺得不好意思,隻擺了擺手,道:“二哥你給我買鴨子去。”

聽著那口氣,就是典型的弟弟向兄長討要東西,雖然帶著青少年特有的叛逆桀驁,但卻依然聽得出些許撒嬌的意味。

江月白也不惱,道:“得,我又成跑腿的了。”

厲竹山麵皮微微泛紅。他的武功雖高,但自小就是作為侍衛訓練,隻要出了門就是個二百五,生存技能基本為零。要他打個獵還行,但怎麼與村民溝通等等,還真都是二爺去。

這一路上,倒一直是二爺在照顧他們倆。

眼看江月白真要出去買鴨子,胡霽色連忙道:“今天不急了,我也沒空等你回來給你們做。”

江月泓剛得意今天有鴨子吃,此時聽了又不高興了,道:“那不行,疤子臉你今天不給我燒鴨子,我就要吃雞!”

他應該經常拿自己的身體來威脅別人,厲竹山聽了就勃然變色。

“不急不急,我小跑下山拎隻鴨子回來,馬上就能到!”

說著,也不等胡霽色反應,他就已經跑了出去。

胡霽色也是沒轍了。

江月白也有些無奈,道:“給你添麻煩了。”

胡霽色搗好了藥,扭頭給一臉美滋滋的江月泓抹上,一邊道:“我有時間給你們把老鴨湯燉上就走,中午你們自己對付著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