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罵胡寶珠,那也是因為當時那種情況,李氏確實不能脫身。
可不管怎麼說,是給李氏解了兩次圍吧?
胡霽色把在廚房的事情學給胡豐年聽,一邊道:“我不指望她感激我,可也不至於像有仇一樣吧?”
這連胡霽色都琢磨不明白的事兒,更何況是胡豐年這個直男腦袋。
他想了想,隻是歎道:“你三嬸這個人心眼一向小,會算計。剛才抻著你給她出頭,倒讓我想起了早些時候她讓老三來抻著我去出頭分家的事兒。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該記恨你才是……”
當時那種情況,別說霽色丫頭,就是胡豐年出麵去說都不合適。
三房畢竟還要在人家鍋裏吃飯的,就算幫她把這半扇豬搶過來又能怎麼樣?
胡霽色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對胡豐年道:“這事兒也沒什麼好計較的。爹,我聽說秀秀凍得都長了麵瘡,回頭您看,您過去的時候配些藥給帶過去吧。”
生活條件如果實在太差,凍瘡那是分分鍾能長到臉上去沒商量的。
胡秀秀也不知道遭了什麼罪,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竟然就長了。
“麵上?”胡豐年皺眉,然後又歎了一聲,道,“知道了。”
他在心裏想著,隻盼著老三爭氣,早些做出點像樣的成就來,他家媳婦孩子才能有好日子過。
……
還有兩天就過年了,胡霽色家裏上上下下都開始準備了。
胡豐年出診了幾次,不讓胡霽色跟,隻說她這陣子也辛苦了,讓她在家好好歇著。
然而胡霽色也是看破不說破,在家難道就能歇著了,不用收拾家務了?
恐怕還是心疼蘭氏一人在家,又得裏外收拾,又得看孩子吧。
在這邊農村,過年炸丸子和炸年糕都是必不可少的,應該說也是家家戶戶一年到頭最耗油的時候。
蘭氏心靈手巧,各色葷素丸子做了得有五六樣,家裏的油鍋那是一天到晚都不得閑。
胡霽色和江月泓在家裏瘋狂偷吃,江月白倒是比較有羞恥心,主動承擔起了帶茂林玩的義務。
不過……
胡霽色忍不住對江月泓道:“今天你兄長帶著我弟弟進城幹什麼?”
江月泓哼了一聲,道:“去長見識啊!”
“長見識用得著你們帶!”胡霽色啐了一聲,道,“看看你在我家吃飯的樣子,跟餓死鬼投胎似的,要長見識也該帶著你去。”
江月泓一聽,立刻就道:“少來啊,你個疤子臉,別生在福中不知福,爺吃你們家的東西,是你們的榮幸。”
嘿喲?
胡霽色正想回嘴呢。
正在認真炸丸子的蘭氏突然扭過頭,道:“她不是。”
江月泓愣了愣:“嬸子,你說啥?”
蘭氏少見地擰起了眉毛,指著胡霽色,道:“她不是。”
胡霽色頓時就笑瘋了,道:“哎,我娘說我不是疤子臉呢。”
別看江月泓人是挺橫,在蘭氏麵前,那也是個老實孩子。
他立刻就道:“嬸啊,別生氣,我逗她玩兒呢。”
蘭氏哼了一聲,看起來還是有些氣鼓鼓的。
江月泓眼珠子轉了轉,道:“嬸,我說她疤子臉,其實是罵那些把她弄傷的人,心裏一直記恨著呢。您是不知道,頭一回看見就給我氣壞了,要不是我哥攔著,我早就去把那些人的臉也給劃爛了。不信您問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