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麥田比誰都緊張,硬是拉著蘭氏進了屋,一邊走一邊囑咐著些什麼。
如今看來,這孩子必定是胡豐年的了。
隻不過……他倆到底是什麼時候作的案?
胡霽色心裏好奇地要死,但這事兒又不好意思問。
那邊,胡豐年還在傻樂,一邊樂一邊從車上卸東西。
胡霽色收斂了心思過去幫忙,一邊道:“爹,這趟出去都順利嗎?”
黃德來搶先回答道:“順利得要死,要我說,村民就是淳樸,比城裏人可好多了。”
胡霽色道:“藥都賣出去了?”
“嗯,大多數是真有病的,不過也有疑症。”胡豐年道。
像他們這種遊方的,也不能在一個地方呆太久,因此疑症隻是都記了下來,等著回頭再去瞧。
胡霽色笑道:“我這也有好消息呢。咱們這案子昨天結了,咱們已經平反了。”
黃德來一聽就來了精神,道:“怎麼回事?”
胡霽色就一邊收拾,一邊把事情大概說了。
黃德來沒想到這麼順利,他剛開始以為最多能給他平反,可把濟世堂拉下水,他連做夢都不敢想。
他瞬間就激動了,道:“那這案子怎麼判?從嚴還是從寬?”
胡霽色道:“從嚴,秋後問斬,家產充公。說是醫者害人的案子都是從嚴。”
聽到這個審判結果,胡豐年也愣了愣。
不過想到他們害死了無辜的百姓,倒也釋然。
他道:“應該的,醫者本該救人,若是害人,確實該從嚴。”
胡豐年終於回來了,這消息在村裏也傳了出去。
這邊東西還沒卸完,村裏就來了好多人瞧他,圍著他一通閑扯。
胡寶珠和李氏也來了,李氏那笑聲真是十分有穿透力,就像人群中的一群老母鴨。
因為剛得了喜訊心情好,胡豐年也是一直樂嗬嗬的。
胡寶珠突然就道:“大哥,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時候,霽色那丫頭可神氣了呢。她放狗去把江大嫂都給咬得沒個人樣了。”
頓時眾人就愣了愣。
薑氏急了,道:“前頭的話你咋不說?那胡春明家的,算計著上門來打霽色丫頭,差點沒把霽色丫頭給掐死!”
胡豐年的臉色頓時就更難看了。
“我又不在,我哪裏知道是怎麼回事,還不都聽村裏說啊”,胡寶珠理直氣壯地道,“旁的我是不知道,不過江大嫂確實給咬得沒個人樣,我是看見了的。”
薑氏就無不諷刺地道:“那可不是,你這個做老姑的,平時光會給侄女惹麻煩,侄女被人欺負了的事兒,你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胡寶珠頓時就變了臉色,道:“你這是啥意思啊?”
王嬸拉了要發作的薑氏一下,道:“你也不用跟她說這麼多。”
李氏笑眯眯地道:“霽色丫頭有的是人疼,我們這親嬸嬸,親姑姑,可入不得她的眼。”
胡豐年把手裏最後一個箱子搬了下來,對黃德來道:“你弄一下。”
“誒,好……”
胡豐年越過人群,去找胡霽色了。
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胡寶珠可高興壞了。
她心道,看我哥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