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霽色盡量言簡意賅,看起來完全沒有想要交流的意思。

他原是一愣一愣的,後來聽說胡霽色要去金家,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其實你又何必這麼費勁”,沈引不懷好意地笑道,“名淑齋是我名下的產業,隻要我說一句不就行了。”

胡霽色提著自己的小包袱就走,頭也不回地道:“你還是先擺平你家婆娘再說吧。”

沈引:“……”

當初名淑齋和煙雲坊的人都是江月白找來的,這生意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做的。

說起來,肯定也是通過沈引的關係牽的線。

不管當時沈引是不是想著給江月白一個麵子,估計算好了送錢也不一定。

但最終,這生意最終還是穩穩妥妥地做了下來,而且胡家還做成了挺有名氣的手藝人。

時至今日,當初他們倆一起走過的路,她現在一個人來重新走一遍。

不可能沒你就不行啊……

胡霽色站在金家大門外,在心裏念叨著。

等到門房通報了,胡霽色看到親自跑出來迎接的金掌櫃時,她笑了。

金掌櫃看見她,那是又生氣又好笑,道:“你還知道來啊。”

胡霽色厚著臉皮傻笑。

金掌櫃迎了她進門,一邊道:“最近這蟲疫鬧的,名淑齋的生意也不大好。但就算生意不好,也總有沒心沒肺的人上門。”

胡霽色邊走邊道:“可以理解,畢竟這胭脂水粉,保養品,都是不能斷的東西。”

“做咱們這一行的,有時候也得趁熱打鐵。凝脂膏和烏雲鬢雖好,但已經太長世間沒有上貨了,問的人也越來越少,熱度早已經過去了。”

這意思就是凝脂膏和烏雲鬢還沒有做成大熱,就已經過氣了……

胡霽色歎了一聲。

金掌櫃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把她請進書房,道:“凝脂膏差點意思,但烏雲鬢是個好產品,目前市場上也沒有做出更好的染發膏和替代品。”

胡霽色這剛坐下,聽到這個難免精神一振,道:“那意思是烏雲鬢還能做?”

金掌櫃道:“隻是沒有更好的替代品,卻也已經有替代品了。”

胡霽色:“……”

她不由得產歎一聲,道:“這潯陽城裏能人也真是多,這都轟轟烈烈地鬧蟲疫呢,幾個月的時間竟然就已經做出了替代品。”

金掌櫃給她倒了茶,道:“你以為呢?幾個月的時間,這頭發也是黑了又白,白了又黑。莫說婦人,就是男人,把自己的頭發染黑了以後,就見不得白了。”

胡霽色想了想,拿出自己帶來的禮物,道:“這是給您和夫人的秋梨膏,潤肺潤燥的好東西,是我自家熬的,這方子極好,據說以前是宮廷秘方。”

得,她現在也跟黃德來似的,順嘴就說“宮廷秘方”。

金掌櫃聽她說“潤肺潤燥”,下意識地就摁著喉嚨咳了一聲。

他道:“你還真別說,這陣子這天氣太燥了,我這一家老小喉嚨都不舒服。你說大人吃得雜吃得辣吧,也正常,偏家裏幾個孩子也不舒服。對了,你這孩子能喝嗎?”

胡霽色道:“能的,很溫和的,而且效果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