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兒頓時驚呆了:“媽呀,那她這次是是偷人把肚子給弄大了啊?”

胡霽色想了想,道:“孩子是誰的也不好說,不過她平時就那德性,這回是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了。”

安南兒皺眉道:“就這樣的,該關上門毒死了拉倒。”

以前他們京城那邊都是這麼處理的。

胡霽色笑了笑,道:“我爹倒也不是真心要打下孩子來。他就是氣苦,覺得自己當初做主把這妹子嫁給人家,是把人家坑了。”

安南兒道:“可不是把人坑了?男人一旦戴上王八這帽子,半輩子都摘不掉,都是要叫人笑話的。”

這倒是真的,戴綠帽這種事,是要叫人嘲笑半輩子乃至一輩子的。

而且胡寶珠坑人還遠不止於。

胡霽色收拾好了,對安南兒道:“差不多就睡了吧,明兒要是家裏鬧,你就去作坊那邊躲著別回來了。”

自打胡麥田回了城,安南兒就是管理作坊的主力了。

安南兒喃喃道:“那我明兒不回來吃飯啊?今兒燉的蹄膀不是還沒吃完……”

胡霽色道:“少吃一頓也不會咋滴,讓我娘再給你買就行。你要不怕鬧,你就留下吃蹄膀。”

安南兒想了想胡豐年打人的那個樣子,又哆嗦了一下,不言語了。

……

第二天一大早,胡霽色吃過早飯,端了碗粥拿了兩個饅頭送去柴房。

倒不是她心善怎麼的,畢竟這是個孕婦,要是弄出點什麼事情來,也是給她添麻煩。

經過一宿,胡寶珠人很憔悴,臉上的巴掌印已經出了淤青,看著比當初安南兒被江匪打了之後也不賴。

她現在知道怕了,哆哆嗦嗦道:“你給我這啥?是不是給我下藥了?我不吃!”

胡霽色道:“不至於偷偷給你下藥。真要做,捏著嘴就給你灌進去了。”

聞言胡寶珠怒瞪了她一眼。

胡霽色把碗放在地上,道:“自個兒吃吧。”

“…… 你給我把手解開?”

胡霽色道:“那我可不敢,你自己想辦法吧。”

說著,她也不管這八婆,自己走了。

“都不是人,欺負誰啊……”

胡寶珠哭了一會兒,可實在是又渴又餓,掙紮著趴在了地上,叼了個饅頭就吃了起來。

……

胡霽色是騎騾子進城的,因為出發得早,進城的時候還是早上。

她哪兒也沒去,直奔了縣衙。

羅大人正升堂,她隻找到了楊正。

兩人是在衙門外頭見的麵,胡霽色一見他就道:“姐夫,老姑父那事兒到底是怎麼樣?”

楊正歎道:“還能怎麼樣啊,人在牢裏呢。”

胡霽色道:“律法上有什麼說法沒有?”

楊正想了想,道:“從律法上來講,老姑出軌在先,娘家也不追究,按理來說告誡兩句就沒事了。可是吧,還有點別的麻煩。”

胡霽色:“哈?!”

楊正的臉色有點難看,道:“他倆吵嚷起來的時候,叫他家鄰居聽見了,過來攔的時候叫他劃傷了。”

胡霽色愣了愣,瞬間反應過來:“奸夫?”

楊正有點尷尬,畢竟是當著未婚的小姨子的麵。

但他的樣子也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