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胡霽色提醒她:“我隻要抬腳出了這個門,你可是追不回我來了。”
百穗也依然非常堅決。
胡霽色便知道她是真的已經下定了決心了。
她和小白是一大早便出發,身邊帶的行李不多,都是路上要用的東西。
若是真到了京城,該有的也都有。
出門之後他們是輕裝簡從,坐馬車去碼頭,然後一路走水路直達京城。
前朝非常重視水上交通,打通了南北大運河,由揚州上京,走水路也不過半個多月的功夫。
江月白還給胡霽色科普過,說是前朝為了修建這條運河耗資不菲,以至於國庫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空的,在位之君也一直被後世當成是橫征暴斂的暴君。
但是以如今的眼光來看待,這條運河絕對是功大於過的。
甚至一直到現在,無論是農事、水利、交通,甚至包括行軍和運送軍糧都離不開這條運河。
因為這次要在水路上走較長的時間,所以以江月白沒有選擇低調,而是直接用了最高配置。
不但主船是親王規格,前後還分別有十八護衛船隊跟隨。
胡霽色一開始是不想這麼大張旗鼓的。但是想到這次進京本來也是要去給那些人一個下馬威,那如果太低調了就沒意思了。
好在小白知道她的心意,自己這艘船上人倒是不多。
登船之後,胡霽色在第一時間睡了個午覺,然後便和小白一起拉了桌椅,在樓下看風景。
今天天氣很好,雖有微風習習,江上卻平靜無甚波浪,讓人非常舒服。
胡霽色突然想了起來,便把百穗的事情和他說了說。
“到時候是直接派人過去說還是怎麼的?”她問江月白。
然而江月白明顯有些驚訝:“確定是要退婚了?”
胡霽色點了點頭:“我是反複問過的。”
江月白心想,倒是沒想到那丫頭能有這個誌氣。
“靳家是大族,而且聽說他們在京城早就已經宣揚過這樁婚事。年慶節禮,都按照正經兒媳婦的規格送過來了。這若是要退婚,恐怕還真有些棘手。”
胡霽色皺了皺眉:“你可別胡說,我當時就沒答應要把人給他們,婚事也沒定下。其實嚴格的說根本就不是退婚,他們憑什麼賴上咱們?”
江月白愣了愣:“我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
其實當時胡霽色就已經讓人把他們家送過來的彩禮,原樣全都送了回去,也早就已經說過了這樁婚事以後再說。
現在的情況有些像是靳家人來碰瓷的。
逢年過節總是送禮,而且還照著正經兒媳婦的規模來送。不但如此,京城那邊他們也早就已經宣揚了出去,說是要娶寧王後身邊的醫女做平妻。
這樣說起來倒是有點吃定了人家,而且總覺得有些欺負人的樣子。
江月白皺了皺眉:“這麼想想,好像有些沒臉沒皮的。”
“那可不是沒臉沒皮的嘛。”胡霽色皺眉道。
“那你直接打發個人到他們家去,把他們家的老太太叫過來,這事兒直說了就行。”江月白道。
胡霽色愣了愣:“就直接說嗎?而且還要把他們家的老太太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