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他可以折騰到小白在世的最後一天。

胡霽色徹底被氣樂了。

她放下茶杯,道:“算是我們夫妻倆對不起你,行嗎?”

江月白道:“我送你回去吧。”

他伸手去扶媳婦。

“朕準你們走了麼?”江月泓突然道。

江月白沒理,還是把媳婦半摟半抱了起來,道:“他失心瘋的,你別理他,回頭氣壞了你自己。”

胡霽色被他摟著往外走了兩步,然後掙紮了一下,扭過頭,道:“我們夫妻倆是對不起你,,你有什麼衝著我們來好了。一天到晚往我們府裏塞人,有意思麼?你明知道你送來多少,我都會送出去。”

江月泓也沒想到她突然炸了,覺得自己不能輸,也沒過腦子,立刻就道:“那就是你不淑,不賢…… ”

“你別跟我扯這個”,胡霽色冷笑道,“我就是個鄉野潑婦,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把我逼急了,我就一頭撞死,把你兄長還給你!”

“胡霽色你反了你!”

江月泓很久沒被人頂撞過了,當場就氣得拍了桌子。

“怎麼著吧”,胡霽色也不怕,道,“就是反了,你下道聖旨殺了我吧!”

“你別以為我…… ”

眼看他倆就要打起來了,江月白有些頭疼,嗬斥他道:“你給我閉嘴。”

江月泓氣得又坐了回去。

江月白小聲哄著媳婦:“你消消氣,消消氣,回去休息休息。”

胡霽色惱道:“今晚吃飯也不要叫我了。”

江月泓冷笑:“誰稀罕…… ”

但是被兄長一瞪,又把臉別開了。

胡霽色臨走還多罵了他幾句:“先前塞進來那些,她們不是爹生媽養的?平白成了你們兄弟倆賭氣的玩意兒。如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呸。”

“你…… ”

啊啊啊啊,被她多罵了,那他就輸了啊!

反正罵痛快了,胡霽色心知有小白善後,也不再留戀,直接摔門揚長而去。

江月泓想還嘴愣是沒追上她,氣得暴跳如雷。

胡霽色出了門以後,看見不去備宴趕來八婆的梅氏,看那樣子是已經完全嚇呆了……

她不過也就笑了笑,扭頭走了。

梅氏是真的要嚇哭了,猶豫著該不該進去,可聽見裏頭江月泓摔東西的聲音,最終還是嚇得逃走了。

江月泓最近確實也是脾氣見長,摔打了一陣之後,在滿屋子廢墟中坐了下來。

“怎麼著,舒服了?”江月白冷冷道。

他抬起頭,看見兄長眼裏的冷漠和失望,突然就像看穿了他的心事那般……

讓他無所遁形。

心裏好久沒有過的委屈突然悄然滋生。

憑什麼啊,明明就是兄長把他給坑了,逼他承受了他不想要承受的這些……

他也有自己想過的人生,也有…… 自己喜歡的人啊。

現在還要被他們夫妻倆罵成這樣,甚至還對他失望?

“你若是覺得都是我逼你的,現在把位置讓出來”,江月白淡淡道,“宗親裏有的是人想要你現在這個位置。”

江月泓抿了抿唇,道:“你以為我舍不得?”

“你是舍得”,江月白道,“人過一輩子,要走哪條路都是自己選的。你如果一直這樣上下不夠,心有不甘,不如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