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正房。
喜燭高燃,暖帳微掀。
“太子爺怎麼昨兒夜裏收了側妃啊。”
新婚夜,太子妃坐在床榻上看著祁闌,嬌嗔的表達自己的不滿,聲音軟軟的。
祁闌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大馬金刀的坐著,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那方描金繡鳳的紅蓋頭,眼皮都沒抬起來一下,俊美的臉上帶著嘲諷。
“委屈了?要不,孤給你寫一封放妻書?”
太子妃頓時身子一僵。
她嫁給祁闌是一場政治婚姻,她心裏再清楚不過。
可再政治婚姻她也受不住祁闌昨天連夜收側妃這樣的侮辱。
原本按照母親教導的那樣,用委屈撒嬌的語氣和祁闌表達一下自己心裏的委屈和不滿,卻沒想到祁闌竟然如此說。
太子妃隻能咽下這口氣,“殿下哪裏話,臣妾愛慕殿下許久,能得陛下聖旨賜婚,臣妾心滿意足。”
祁闌隻覺得意興闌珊。
隨手將蓋頭一丟,祁闌懶散的起身,“不早了,太子妃早些歇著。”
正紅的蓋頭飄落在地,祁闌一腳踩了上去,太子妃坐在床榻上,手指頓時一收,捏成拳,跟著蹭的起身。
“今日是臣妾和殿下大婚的日子,明兒一早還要進宮請安,殿下也要早點歇著,臣妾服侍殿下......”
祁闌一腳踩在蓋頭上,偏頭朝她看去,臉上帶著一種放蕩不羈的頑劣笑意,“服侍?”
就倆字,說完,轉頭出去了。
那落在地上的大紅蓋頭上帶著半個腳印,刺的太子妃的胸口發疼。
祁闌一出去,太子妃的貼身嬤嬤立刻從外麵進來,一臉的擔憂,“這是怎麼了,奴婢怎麼瞧著殿下臉色不太好的出去了?他去哪了?娘娘和殿下吵架了?”
太子妃恨恨的看著地上的紅蓋頭,咬牙切齒道:“讓人去盯著,看看他去哪了!”
嬤嬤立刻應諾。
不過片刻,又折返回來,“出府了,可能是有什麼要事需要處理,娘娘別動怒,以後日子天長地久呢,夫人不是說了,讓娘娘想辦法拿住太子的心。”
太子妃瞧著地上被踩過的蓋頭,隻覺得祁闌踩的不是蓋頭,而是她的臉!
她是振陽侯府的大小姐,如今皇後娘娘的親侄女,憑什麼要受到這樣的折辱!
“去把薑意那賤人給我帶來!”
嬤嬤忙道:“娘娘,昨兒夜裏太子爺收了薑意做側妃,今兒您若是找薑意麻煩,隻怕太子爺......”
太子妃冷嗤,“太子收了薑意隻是為了惡心我,你當他真的喜歡薑意?誰不知道薑意喜歡四殿下,太子有病麼給自己弄個綠帽子!”
她生氣了還不能找個撒氣桶麼!
不能和太子發火還不能收拾一個側妃麼!
......
“殿下,太子妃傳薑側妃過去說話了。”
太子府外的馬車上,祁闌半閉著眼假寐,守株待兔。
長喜回稟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祁闌似有若無的嗯了一聲,“她開始刁難薑意的時候再回稟。”
頓了一下,祁闌又道:“你說,她為什麼又不行刺了?”
這個問題祁闌琢磨了好半天了,他可以確定,薑意來就是奔著弄死他的目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