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薑意跟前,目光落在薑意肩窩的傷口上,皺了眉,“這傷不輕,天冬,快把她扶進屋裏。”
祁闌咳了一下,道:“不必,讓大夫瞧就是。”
那女子沒理祁闌,隻催促,“快點,把她扶進屋裏。”
說著話,她從身後小丫鬟手裏接過燈籠自己提了,那小丫鬟上前一步扶了薑意。
原來這小丫鬟叫天冬。
薑意轉頭看向祁闌。
眼見祁闌臉色雖然不好,但卻沒有再反對,薑意摸不清狀況,隻能任由天冬扶著她進屋。
一進屋便聞到一股令人心神鎮定的迦南香。
穿越前,薑意打工的那個工廠距離一座寺院不是太遠,薑意得空會去那寺院裏放空自己,權當放鬆。
那寺院中便燃著迦南香。
很好聞。
天冬扶著薑意在椅子上坐了,轉頭提了一個藥箱過來。
那女子將白色的狐裘大氅脫了,露出裏麵淡色的素麵錦緞棉衣,她洗了手打開藥箱,朝薑意笑道:“別怕,不疼,我幫你換藥。”
祁闌在薑意一桌之隔的椅子上坐下,沒說話。
薑意隻能點點頭,“那......謝謝您。”
“無需客氣。”那女子將薑意肩膀處的紗布剪開,看到裏麵有些皮肉外翻的傷口,皺了皺眉,但沒多問,手腳麻利的給她重新緩了藥包紮上。
全程差不多一刻鍾。
這期間,屋裏沒有一個人說話。
隻有剪刀紗布瓶瓶罐罐的聲音。
包紮完畢,那女子轉頭問祁闌,“吃飯了嗎?”
祁闌原本手指微曲,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撐著眉心,聞言清了一下嗓子,“沒有,下點素麵吧。”
“好。”
聽著語氣疲憊。
那女子將藥箱收拾好,多話沒再問,提著藥箱離開了。
等她一走,薑意猶豫一下,朝祁闌道:“那個,殿下,我是現在離開還是......”
咕嚕~
話沒說完,肚子裏巨大的空城計先唱了出來。
薑意:......
祁闌心情是真的不太好,嗤笑一聲,“你要是和孤玩欲擒故縱或者什麼,趁早歇了那份心。”
薑意今兒心情也不好。
進宮差點被算計了,雖然僥幸逃脫,可依舊心驚膽戰。
何況受的傷著實的重,身上難受的快要散架了,現在還饑腸轆轆,她打黑工的日子也不過如此了。
她自從穿越來,連半刻安寧都無,做的任何事都拿不到主動權,哪怕是說句話也要看人臉色。
這份憋屈讓薑意起身朝祁闌一福。
“殿下放心,我心裏明明白白知道殿下對我隻是利用,我也擺的正自己的位置,用不著殿下提醒!
今兒之所以跟著殿下過來,著實因為當時在太子府門前的時候,殿下沒說讓我下車,我以為有別的安排,既然叨擾殿下,妾告退。”
薑意說完,轉頭就走,說不上是和誰在較勁。
祁闌看著她的背影,一句話沒說。
倒是福寶擔心,“殿下,昨兒下了一天一夜的雪,今兒白天融化了些,到了夜裏都結冰了,路上實在不好走,不如就讓側妃娘娘住下吧。”
祁闌冷笑,“我趕她了?你沒長眼睛沒長耳朵?她不是自己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