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意真懷疑這些人的臉皮是如何鑄造的。

當時對簿公堂明明鬧得彼此難堪,靖安伯府更是下不來台,此刻靖安伯到底是如何麵不改色的扮演一個慈愛的大伯呢。

祁闌沒動跟前的酒杯,隻笑道:“您這話,孤不認同,畢竟你們府上連薑側妃的生辰都不知道,又能寵愛到哪去,對了,今兒怎麼不見大小姐?”

祁闌一點沒給靖安伯留留臉麵,靖安伯麵容一僵,隻能忍著這口氣,一邊給旁邊的婢女遞眼色,一邊道:“前幾日老夫人身子不適,琦兒孝順,非要給老夫人誦經祈福,這不是經書尚未抄完,不肯出來麼,我們也心疼她,都不日不夜的抄了好幾天了。”

“哎呀!”

正說著,給薑意上前斟酒的婢女頓時手腕一閃,手中一杯果釀一下扣翻薑意一身。

這樣不如台麵的手段靖安伯本來是不準備用的。

可無奈他準備的那些現在根本用不上,也隻能再用這個。

頓時嗬斥,“怎麼回事,毛手毛腳的,還不快帶薑側妃娘娘去換衣服!老夫人的壽辰,可是專門請先生算過的,決不能在壽宴上落水,否則便是衝了老夫人的壽!”

一句話,連薑意說不去換衣服都給堵死了。

不去換,那就是衝了老夫人的壽。

不過......還有這種好事?

薑意轉頭就朝祁闌道:“殿下昨兒不是請人給我算命,先生說我不宜在太子府以外的地方更衣換衣,否則就會衝了殿下的運勢嗎?這可怎麼辦?”

說完,薑意滿麵為難看向靖安伯,“大伯,我該怎麼辦?換了衣服就會衝撞了殿下,您是讓我去衝撞殿下嗎?”

靖安伯差點讓薑意一句話給氣死。

這死丫頭。

絕對是故意編造這樣的瞎話來和他作對!

可恨太子竟然護著她!

薑意有什麼好的,也值得太子如此護著,還不是為了徐記的那些財富!

靖安伯置於桌下的手死死的攥著拳,“這......這真是湊巧了。”

薑意一臉為難,“是啊,誰能想到,祖母的壽運竟然專門和殿下的運勢相衝,要不然,我和殿下還是走吧,免得彼此相克,以後也減少往來的好。”

祁闌差點笑出來。

靖安伯臉色難看的坐在那裏,“意兒這是什麼話,怎麼能如此說,你既是嫁給了太子殿下成為殿下的側妃,咱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怎麼能運勢相克呢,欽天監不都說,你和殿下的八字相宜麼!”

薑意看看自己濕了的衣服,“可我這衣裳該怎麼辦?”

靖安伯險些一口氣噎死。

說不換吧,不能讓薑意就這麼凍著吧。

說去換吧,換了那就是影響了太子的運勢。

這怎麼話都讓她給說了!

他可到底該如何接下一句啊!

靖安伯左右為難,坐在那裏,一張臉憋的紫紅。

老夫人心疼兒子,更恨薑意不給家裏人留臉麵,隻能開口替靖安伯解圍,笑道:“薑側妃身上還有傷呢,你這丫頭,做事毛手毛腳,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再拿兩個火盆進來,屋裏暖和些,想來那一杯酒水很快也就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