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琦就是靖安伯夫人最大的軟肋,一提薑琦,她臉上神情頓時軟和下來,“那怎麼辦?我就算是去求薑意,她未必會原諒啊,那小賤人現在看咱們就跟看仇人似的。

今兒這肥腸,雖然是我不安好心,可她未必就安好心啊。

她自己吃沒吃過她不知道?可她怎麼說,她說她忘了以前是不是經常吃,那不就是給咱們下套麼!

小賤人,心眼壞透了!”

“好了!”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不管怎麼說,拿到徐記要緊,沒有徐記,再被薑意這麼幾次鬧騰,靖安伯府才是真的要完了!今兒的事,是你做的不對,你去給薑意陪個罪,又不是讓你真的賠罪,主要還是把她騙出來,今兒咱們安排的那些一樣沒有做成。”

靖安伯夫人不情不願的吐了口氣,“是。”

太子府的馬車上。

薑意笑眼彎彎看著祁闌,“今兒多謝殿下相助。”

“怎麼?你又要給孤唱個歌兒?”祁闌麵上看不出喜怒,倒是帶著一點戲謔看著薑意。

薑意一愣,繼而笑容加大,“殿下想聽嗎?想聽妾給你唱。”

“唱什麼,謝謝我?倒也不必回回都謝謝我。”

薑意差點笑出聲。

“不不,這次妾換一首,妾就唱個......”薑意拉個長音思量。

還別說,現在腦子空空,就有一首歌,聽我說謝謝你,這首歌是她生前在的那個車間最愛放的一首歌,都刻入腦海了。

唱個什麼好呢。

就在薑意摸著下巴琢磨的時候,馬車忽然戛然而止。

祁闌偏頭朝窗外看。

長喜上前回稟,“殿下,宮中傳話,莫太妃叫您和薑側妃娘娘進宮。”

薑意轉眼去看祁闌。

果然,就一個刹那的功夫,祁闌的臉色陰沉下來,連帶著周圍氣壓都低了。

祁闌沒說話,馬車卻調轉了方向,直奔皇宮。

薑意也識趣的不唱歌了。

整個馬車,猶如一個行走的墳墓,裹著極低的氣壓,一路抵達皇宮。

下車進宮,祁闌終於開口,“一會兒莫太妃問話的時候,莫要頂撞她。”

薑意本來沒有多緊張。

但是被祁闌這樣一叮囑,反而開始緊張,趕緊跟緊了祁闌,壓著聲音小聲問:“那她若是刁難呢?”

祁闌微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細線,那細線看上去剛毅又脆弱。

默了好一會兒,祁闌忽然歎了口氣,卻沒說話。

薑意大概明白。

刁難是肯定會刁難的。

但是就算是刁難也得忍著。

祁闌惹不起莫太妃。

薑意心頭默默給自己點了三根蠟。

不由自問:這個莫太妃到底是何方神聖。

可惜,原主對於這位莫太妃,毫無記憶。

莫太妃的寢宮修的金碧輝煌,富麗堂皇的大殿中,薑意一進去便看到坐在正位的莫太妃。

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太太。

距離上次見麵,也不過是短短幾天。

“跪下!”

薑意跟在祁闌一側進去,尚未行禮問安,便聽到一聲冷斥。

斥責的聲音透著一股壓不住的怒火,噴泄而出。

薑意登時心頭一個激靈,撲通跪下。

旁邊祁闌頓了一下,也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