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太子殿下動了好大的怒,後來緊跟著殿下和薑側妃便被莫太妃叫進宮。”
前因後果,內侍總管給皇上擺列清楚了。
皇上怔怔的半起半坐在床榻上,頓了好一會兒,才道:“莫太妃這是要給靖安伯府撐腰啊,在鬧出徐記就是薑意她娘的私產之前,莫太妃和靖安伯府可是從未有過半分聯係。
現在......先是宮宴上讓莫聰對靖安伯府的姐妹動手,跟著又幾次三番給靖安伯府做主,她這是衝著徐記去的啊。
連個兒子孫子都沒有,還在惦記這些,她惦記給誰!”
內侍總管頓了頓,道:“今兒莫太妃責罵薑側妃的時候,據說是提了一句四殿下,怨怪薑側妃不省事,害的四殿下被禁足。”
“老四?”皇上震驚的看向內侍總管。
內侍總管垂眼,沒再說話。
帝王的臉上,很快便湧現出一股騰騰殺氣,他冷哼一聲,“真是以為朕老了,你親自去一趟太子府,傳朕的旨意,薑側妃深得太子寵愛,可葬入皇陵。”
太子府。
崔世清和半斤震驚的看著前來轉告宮中傳話的福寶。
半斤一把抓住了福寶的胳膊,“可以葬入皇陵?怎麼就可以葬入皇陵了呢?我們家小主人隻是一個側妃啊,宮裏又要耍什麼把戲,怎麼我們家小主人都死了,還不被放過。”
崔世清咳了一聲,瞥了半斤一眼,然後朝福寶道:“福寶姑娘確定沒有聽錯嗎?怎麼好端端的,我們家小主人就能入皇陵了?”
天啊!
崔世清這下真的要哭出來了。
都不用提前用洋蔥熏眼。
那可是皇陵啊。
徐記再大的本事,也沒辦法把人從皇陵裏偷出來啊。
福寶隻當是這主仆倆被宮裏嚇著了,安撫道:“薑側妃怎麼說,也是咱們殿下最為寵愛的側妃,是殿下頭一個放在心尖兒的人。
陛下許是體念殿下,所以才格外恩賜。
再加上這次薑側妃是因為在宮裏出事的,陛下該也是擔心流言蜚語鬧得不像話,所以格外開恩。
既是能葬入皇陵,崔伯伯就省了許多事,皇陵那邊會有專人對接的,咱們這邊隻要停靈就行。”
崔世清一把年紀,隻想一屁股坐了地上搓腳板哭一嗓子。
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福寶傳完話,還有事情要做,轉身離開。
她一走,半斤立刻抓了崔世清的胳膊,“崔管事,怎麼辦?”
崔世清一腦門子線條亂飛,“別急,別急,總有辦法的,實在不行,我們就在下葬之前先把小主人弄出來。”
雞飛狗跳的一夜總算是過去。
翌日一早,太子府中一片素白,靈堂已經布置完畢,半斤和崔世清並著徐記另外幾個大管事穿麻戴孝守在靈堂前。
崔世清的夫人趙月兒緊張的看了棺槨幾眼,朝崔世清壓著聲音再三確認,“那棺槨你確定鑿了眼兒?”
“確定確定,問八百遍了,別問了,小心被人聽去!”
棺槨原本是祁闌要準備,但是崔世清說他想給薑意用最好的金絲楠木,祁闌便沒堅持,成全了崔世清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