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莫太妃幾乎咬牙切齒怒吼一聲。
薑琦原本想要說薑意不孝順,離了靖安伯府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不管靖安伯府做過什麼,隻要薑意還是靖安伯府的孫女,那不孝就是她無法反駁的罪名
卻沒想到,薑意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個!
可恨!
不光說了,還要翻來覆去的說!
死死的攥著手裏的帕子,薑琦屈辱的坐下,旁邊莫聰一臉陰沉看了薑琦一眼,在她坐下之後,莫聰譏諷,“沒用。”
“你!”薑琦頓時委屈。
可宮宴上又不好發作什麼。
之前靖安伯府一家被祁闌抓入監獄,今兒的生辰宴,靖安伯府便隻有薑琦來了,其他人都沒來,一時間也沒人替薑琦出頭。
之前祁闌就生出想要揉一下薑意頭發的念頭,但是自己被嚇了一跳。
現在坐在宴席大殿,觥籌交錯間,爾虞我詐裏,隻有這個小姑娘坐在他旁邊,替他出一口氣。
祁闌沒忍住,伸手在薑意臉蛋上捏了一下。
被莫太妃掌摑的印子已經消下去了,這些日子養的骨肉勻停,臉蛋摸上去光滑細膩。
被祁闌一捏,薑意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這人是要人前表現對她的偏寵,立刻會意的朝祁闌撒嬌,“殿下,妾是不是說錯話了?”
她一雙眼睛看著祁闌,祁闌明知道她是在裝樣子,可心口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一個地方塌下去一點。
“沒有。”說完,祁闌指尖點了薑意鼻子一下,轉頭朝皇上道:“父皇明察,母妃原本是想要回宮的,隻是宮中她之前住的縈華宮尚未修葺,其他寢殿她又住不慣,所以才沒回來。
是兒臣近些日子忙的忘了這件事,忘記告訴父皇了,都是兒臣不是,父皇息怒。”
靜妃離宮數年,這些年一直在風波莊住著。
誰都覺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了。
現在祁闌這意思,是要回來?
長公主率先拍了桌子,“她當這皇宮是什麼地方,她想要回就回?她想要走就走?陛下就算是再寵愛她,皇室也該有個皇室的規矩!”
祁闌以前的那些生辰宴。
大概也是像今天這樣,不斷的有人拿靜妃說事,一直說一直說,直到說到他耐不住脾氣發了火,這些人立刻換了方向,改成說他不孝,說他翅膀硬了,說他不把皇上放在眼裏,說他愧對列祖列宗......
總而言之,每年的今天,都是一場鬧劇。
鬧劇的核心就是逼著祁闌在宴席上公然發火,不斷的消耗祁闌在皇室宗親和朝臣中的分量,削弱他這個太子的形象。
但是今兒,他旁邊做了一個人,這個人替他開口,這個人替他反擊。
祁闌往年那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改了,他朝長公主笑道:“姑母剛剛還說,我母妃為何今兒不進宮,可見是希望我母妃來的,這怎麼又變成不讓她來了,侄兒都糊塗了,若是不能回來,侄兒也好告訴我母妃一聲,讓她趁早歇了這個念想,省的她天天都想要回來。”
“你騙誰呢,靜妃在風波莊住了十幾年,她若是想回來,也不會等到現在。”長公主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