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意聽得心驚肉跳。

先帝把兵權給了祁闌?

先帝啥時候沒了?別管啥時候,那得是先帝沒了,才有現在的皇帝吧,現在的皇帝,怎麼說也在位有十幾二十年?

那先帝能有多喜歡祁闌,竟然把兵權交給一個奶娃子?

他們為什麼要在自己麵前說這些?他們想要幹什麼?

薑意進宮的目的,就是想要攪渾這淌水,然後給祁闌爭取機會,可現在忽然覺得,她可能低估了宮裏的魑魅魍魎。

皇上和莫太妃說完,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人似的,轉頭看向薑意,眼神帶著明顯的不善,“來了。”

這話薑意沒法接,隻能再次屈膝行禮。

皇上也沒讓她起來,不鹹不淡的說:“你身為太子側妃,既是得太子寵愛,就應該日日時常規勸,讓太子勤勉為政,你倒好,整日教唆太子不著四六,滿身銅臭,好好的太子,都被你們這些商戶女帶壞了。

靖安伯府也算是老世家了,竟然調教不出一個像樣的姑娘。”

這話連薑琦一起罵進去了,但是莫太妃臉上笑意沒變。

皇上哼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起身離開。

等到皇上一走,剛剛還一臉慈愛的莫太妃,此時臉上笑容幾乎是一寸一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陰惻惻的狠勁兒。

“薑側妃,本宮真是低估了你,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側妃,也敢在宮宴之上,口出狂言。”

這是要算祁闌生辰宴那日的賬了。

薑意敢進宮,那就是有備而來。

對上莫太妃皮笑肉不笑的陰森森氣勢,薑意下顎微揚,做出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冷哼一下,“妾不知道什麼叫口出狂言,但是妾聽說過一個有關前朝末代皇帝的故事。”

她眼睛一瞬不瞬看著莫太妃,眉梢微挑,帶著一個十足挑釁的表情。

莫太妃一張臉,如果不仔細看,其實是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的,她甚至還嗤笑一聲以表不屑。

但是薑意是誰,她是從小討生活長大的孩子,如果要認真觀察一個人用此來確保自己活著,她怎麼會觀察的不仔細。

莫太妃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是捏著帕子的那隻手,原本翹起來的小拇指卻是倏然以一個詭異的彎曲姿勢收回,並且足足保持了這個姿勢有小半盞茶的時間,那小拇指才漸漸舒緩。

薑意麵帶微笑,看著莫太妃,“聽說,前朝末代皇帝有一個女兒。”

她話說的慢條斯理,說到女兒,頓了一下。

莫太妃並無多餘的反應,薑意跟著道:“和一個被圈禁的兒子。”

莫太妃那張陰沉的臉上,眼角不易察覺的顫了一下。

薑意笑意加大,“這個女兒的故事呢,我現在還不太清楚,給我講這個故事的人沒說到這裏呢,但是這個被圈禁的兒子......太妃娘娘知道龍陽之好嗎?”

莫太妃倏然氣息一凝。

薑意加快語氣,提高音量,氣勢驟然磅礴,宛若以一抵十正在和包工頭討債,擲地有聲的說:“有人給我講故事,說他在被圈禁的時候,伺候他的下人心中生出憤怒,激怒之下就把這位尊貴的太子爺給強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