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張明衝其他的畫作和詩詞印章落款並非如此啊。”

薑意搖頭,“這怎麼可能是為了紀念呢?那令牌上的圖騰,對前朝那位太子而言,更多的是羞辱。

他用這個圖騰作為印章落款,難道不是極致極端的羞辱嗎?”

這就仿佛,罪大惡極的人,用某個為了追捕凶手而犧牲的捕頭的名字為自己犯下的罪名命名,這是極致的羞辱。

祁闌點頭,“不錯,可傳言張明衝是前朝太子的恩師,與那位被廢的太子關係匪淺,那位被廢的太子讓囚禁之後,是他牽頭進言,屢屢想要改變那位前朝皇帝的心意,但最終都沒成功。

這種人,怎麼可能羞辱那位太子呢。”

抱臂立在書桌前,祁闌摸著自己的下巴,“更奇怪的是,振陽侯為什麼擁有這樣的畫作,振陽侯和前朝又有什麼關係?”

長喜嘖嘖一聲,“這可真是怪了,怎麼我們朝中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全都和前朝的那位太子有牽扯呢。”

“有人是真的有聯係,就怕也有人是強行有聯係。”

祁闌說著話,目光落在薑意那裏。

薑意趴在桌子上,用那放大鏡還在看畫,沒看這幅了,而是去看另外幾幅,頎長的脖子微微的勾著,一頭烏發有些鬆散,上麵並無多少珠翠點綴,可就是給人一種熠熠生輝的感覺。

薑意的睫毛很長,又很卷,從側麵看過去,翹翹的,隨著她眨眼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怎麼這麼好看。

祁闌心頭忍不住的笑,“看什麼呢?有發現?”

薑意搖搖頭,“沒有,隻有剛剛那副畫上的人有問題,其他的都很正常。”

“行了,別想了,晚上想要吃什麼?太子妃過世,不管怎麼說,該有的規矩得有,府中廚房不能怎麼操辦,有饞的嗎?帶你出去偷吃好的。”

這個偷字從祁闌嘴裏說出來,帶著一點異常特殊的感覺。

薑意人都一愣,繼而笑眼彎彎,“殿下難道有什麼好吃的?”

“想吃烤兔子嗎?”祁闌笑問,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要和薑意說這種話,明明府裏什麼都能做,就算是需要講究規矩,可他點了,沒人敢違背,再說,皇上這麼多年一直給他營造一種放蕩不羈殘暴無情的形象,他怕是做什麼都正常。

“烤兔子?”薑意眼睛一亮,頓時滿麵歡喜,可轉頭看看窗外,“眼瞧著就要天黑了。”

“沒事,我們可以住在莊子上。”

“上次去的那個莊子嗎?”薑意立刻問。

就是她第一次被祁闌帶著出門泡溫泉,風雪連天的趕路去的那個莊子。

祁闌笑了一下,“想去嗎?還能泡溫泉,現在出發,天黑之前能趕到。”

“可太子妃的喪事如何操辦?”

“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偏寵你,喪事的安排,有內務府操心呢,孤就算是留下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孤想,她也不需要孤做這個樣子。

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薑意立刻道,聲音裏透著歡喜的嬌俏,“我們要把這些畫帶上嗎?妾還挺想再看看,放大鏡也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