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破舊了的寢殿大門被推開,皇上抬腳進去。

卻被屋裏的寒氣震驚了一下,“怎麼不生地龍?”

皇上疑惑的問旁邊伺候的宮女。

那宮女低頭屈膝,“內務府繁忙,娘娘又回來的匆忙,就還沒來得及給娘娘送過來。”

皇上一挑眉。

什麼繁忙匆忙,他也是經曆過後宮傾軋的,豈會不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繞,“胡鬧!再怎麼,天寒地凍的也不能斷了供暖啊!去取炭火來,燒上!”

皇上發怒,那小宮女不敢多言,趕緊領命。

心裏卻是憤憤不平。

都是一批進宮的,憑什麼她就被選來伺候這麼個連棄妃都不如的主,別人就能伺候那些得寵的。

這小宮女出去,寢宮之中便再無其他伺候之人,靜謐的落針可聞,冷清的讓人生寒。

皇上原本揣著興師問罪的心,抱著羞辱先太子的意,結果這麼一搞,倒是冷靜下來。

一步一步的往內室走過去。

靜妃坐在窗前,麵前放著一杯嫋嫋升騰熱氣的茶,手裏捧著一本書,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裙,正在低頭垂眸看。

年輕的姑娘有年輕姑娘的美,上年紀的......有上年紀的風韻。

尤其靜妃這種年輕的時候便風華絕代的,現如今就算是上了年紀也透著一股別樣風情,讓皇上不禁心頭微動。

當初先太子尚未立妃的時候,靜妃是多少京都貴公子的夢中月光。

“不冷?”皇上朝靜妃問。

靜妃看書看得投入,這才注意到有人進來,抬頭看到皇上,嚇得手一抖,書落在桌上,連忙起身行禮,“臣妾該死,竟不知陛下前來,怎的也無人回稟。”

皇上嗤笑一聲,“你這宮裏,誰能用。”

這話說完,自己意外的愣了愣,仿佛他倒是和靜妃一條戰線了。

怎麼可能。

有祁闌,有先太子,他和靜妃就永遠都不可能是一條戰線的,永遠都是對立的。

“宮中出了一條密道,你可知道?”皇上收起自己心頭湧上的那點旖旎,直白的拋出興師問罪的問題。

靜妃愣了一下,繼而點頭,“知道啊,臣妾進宮當日不就知道了?”

皇上:......

呃!

他倒是忘了,當時薑意差點被皇後通過密道給送到這縈華宮來!

氣糊塗了。

“你可知道這密道通向何處?”

靜妃一臉平靜的看著皇上,“當時聽聞,是通向湖心小島,怎麼,陛下派人查了,並非如此?”

“你見過那密道嗎?”皇上盯著靜妃,語調漸漸咄咄逼人。

靜妃大睜眼,“臣妾如何見過?難道有人說這密道是臣妾修建的?天啊,總不能這密道通向了風波莊吧!

陛下,臣妾冤枉,風波莊雖然是臣妾住的,但是風波莊本身是屬於莫太妃的,臣妾隻是當年離宮被安置於此。

這些年,在風波莊伺候的,也都是宮中派過去的人,一年兩換,隻有臣妾的貼身婢女一直跟著伺候裏裏外外,其他人,臣妾連臉熟都混不到一個臉熟。

誰說的,臣妾倒要去對峙一下,紅口白牙冤屈人,也要講究一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