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大聲笑起來。

嚇得小內侍砰砰的磕頭。

結果皇上大笑幾聲之後,忽然一擺手,“下去吧,這裏不用你伺候。”

小內侍頓時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出去。

才出去,迎上內侍總管回來,小內侍壓著聲音哭嚎著就撲了過去,“大總管,陛下好像瘋求了。”

內侍總管猛不防聽到這小東西說這話,嚇得臉一白,伸手就去捂他的嘴。

“放肆,胡亂說什麼!”

小內侍抖得簌簌的,“不是小的胡說,真的,剛剛陛下笑的可邪門兒了,就跟鬼上身一樣。”

內侍總管壓下心頭異樣,沉了臉把剛剛的事仔仔細細問了一遍,然後嗬斥那小內侍,“以後不準再提,這幾天你去內務府做事吧先,等過一陣再回來。”

免得皇上看到他想起這件事,覺得丟人,再給他宰了。

小內侍知道內侍總管的用心,感恩戴德道謝,“總管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一句話都不多說,小的失憶了。”

“滾吧。”

小內侍可憐兮兮走了。

內侍總管在院子裏穩定了穩定思緒。

皇上瘋了?

嗬!

倒也不是不行。

一個邪門兒的棺槨,如果再配上皇後那邊那個邪門兒的側殿小佛龕......

低頭嘴角勾了一抹笑,旋即,笑意散去,內侍總管進了禦書房伺候。

這邊內侍總管伺候皇上睡下。

那邊祁闌也在自己強硬的態度下,憑著身份把薑意裹在懷裏,強行蓋著棉被純睡覺。

可卻有人睡不著。

莫太妃。

“祁闌抬了石棺進宮?你確定是從凝水鎮抬出來的?”

莫太妃驚恐的問自己的貼身嬤嬤。

這是她今兒問的第七十二遍。

問了一夜了。

貼身嬤嬤道:“娘娘,的確是老奴的侄子親眼看到的,太子爺就從他守著的那個宮門進的宮,他得了消息就給老奴送來了。

太子爺當時朝宮裏遞消息的時候,說的清清楚楚,就是從凝水鎮挖出了石棺。

但是石棺具體如何他不清楚,老奴讓人去禦書房打聽了,禦書房那邊口風緊的很,什麼都沒問出來,就知道刑部尚書大人連夜帶著仵作進宮。

陛下也才剛剛歇下。”

不厭其煩,嬤嬤再次解釋。

說完,歎了口氣,“娘娘,睡吧,您這麼熬著,身體也受不住。”

莫太妃咬牙切齒,一張臉上扭曲著猙獰,“那個老貨!一定是她,她嫌我一直問她要徐記的分紅,所以就連大局都不顧了,先是炸了凝水鎮,現在竟然弄出石棺。

她到底什麼時候在凝水鎮埋了石棺,棺材裏是誰,我竟然一點都不知情。

她背著我到底做了多少事!

當年把我送進宮,不就是想要靠著我來做最後一搏麼!

他們從來都不信我。

我這一輩子,都為了他們全都犧牲完了,他們卻不信我!”

莫太妃顛三倒四的怒斥。

說完,抄起旁邊一隻汝瓷的純白花瓶,揚手砸出去,然後一臉灰敗跌坐在椅子裏。

“不中用了,不中用了啊,我壓不住祁闌,什麼都不中用了!”

翌日一早。

一夜沒有睡好的皇上總算是恍恍惚惚的結束了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