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意笑道:“沒事,反正我們也沒有別的事,就在這裏等晏明先生吧。”

祁闌攥著薑意的手指,那股被“我爹說”帶來的刺激已經緩過去,祁闌神色溫和,笑道:“聽聞晏明先生喜歡王明衝的畫作,在下特意帶來一些,求見的誠意很足的。”

小孩兒就笑:“我爹才不喜歡明衝叔的畫,他倆天天吵架......”

“少爺!”老者頓時臉色大變,嗬斥小孩兒一句。

小孩兒被吼,嘴巴一癟,哇的就哭。

老者一臉的頭疼加無奈。

祁闌和薑意也震驚的不行。

明衝叔?

怎麼會有明衝叔!

他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哪怕是再高壽,也該入土為安了,怎麼會有明衝叔。

一定是重名。

薑意反手攥了祁闌的手指,兩人在無人看到的地方,手指勾纏,給彼此安撫。

小孩兒大約是被驕縱慣了,老者一加重語氣,他頓時哭的聲音更大了,在老人懷裏連打帶踢,老人用央求一樣的目光看向薑意和祁闌,“兩位,家主不在,真的抱歉了。”

說完,直接關門。

裏麵小孩兒的哭聲逐漸拉遠,應該是被抱回去了。

薑意正要開口安撫祁闌一句,背後有馬車聲音傳來。

回頭就見一輛馬車駛來,在大門前停穩。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馬車上下來。

他下車一抬頭,薑意一眼看到這人的五官,頓時攥著祁闌手指的手狠狠一收。

就憑這五官就能斷定,這是祁闌他爹。

五官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祁闌已經脊背僵硬,但臉上還維持著從容。

那人一眼看到祁闌,先是沒反應過來的正要開口,可能問找誰啊可能問別的什麼,可跟著他整個人如遭雷劈一樣僵在那裏。

一張臉,瞬間寡白。

沒有一絲血色。

“老爺?”車夫眼見他家老爺一下車人就石化在那裏,有些錯愕的喊了一聲,“小少爺要的糖炒栗子都要涼了,再不送進去,小少爺又要鬧,您專門去買一趟......”

不且車夫說完,他忽然嗬斥一句,“閉嘴!”

車夫一下一愣,老爺一向和睦,怎麼突然這麼凶?

不過跟著,祁闌他爹又道:“你先進去吧,我......我有事,一會兒回去。”

說完,他朝祁闌走過來,沒有開場白,沒有鋪墊,直接說:“我不希望你來打擾我。”

一句話,拒絕了祁闌所有。

薑意這一瞬又氣又心疼。

“真是說得出口,怎麼打擾你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家殿下乃當今太子爺,去哪去不得!”薑意聲音不高,冷聲陰陽怪氣,“先生好大一張臉,張口這話說的帶著這麼濃的爹味兒,你兒子在屋裏呢,別認錯了人,怎麼,見了太子爺不拜?”

祁闌他爹頓時臉色陰沉,瞪了薑意一眼,“你算什麼東西!”

“放肆!”

祁闌一下開口。

“孤聽聞漠北晏明先生學識過人,曾在南國給南國的公主做過先生,特意前來拜訪,卻不想晏明先生如此傲然,既是覺得孤不配向晏明先生請教,孤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