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會摔。”
“會摔?”薑意一頭霧水,“你要摔小妹妹嗎?”
小孩兒立刻搖頭,“不,我不摔。”但跟著就耷拉腦袋,“但是娘親說我會摔。”
“為什麼娘親要這樣說?”
小孩兒想了一下。
忽然在地上盤腿兒坐下,然後手指一撚,捏了一個佛家手勢。
薑意正奇怪他這是什麼意思,忽然眼睛瞪圓。
驚恐的叫了祁闌一聲,“殿下!”
祁闌明顯也看到了,人已經起身從桌案後麵繞出來。
這小孩兒坐在地上打坐的這個姿勢,和薑意在皇後娘娘寢殿偏殿那小暗格裏看到的那尊邪佛的姿勢,一模一樣。
薑意心跳如雷,問小孩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呀,怪有趣的。”
小孩兒說:“我娘讓我每天打坐一個時辰,我娘說,不能抱小孩兒,會摔。”
薑意隻覺得一顆心像是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可你娘都不讓你和小朋友一起玩,她怎麼知道你會摔?”
“因為家裏以前有小孩兒。”小孩兒說。
有小孩兒?
薑意試探的問,“是你娘親給你生的弟弟妹妹嗎?”
小孩兒搖頭。
“是爹爹從外麵抱回來的,娘親說,被我摔了,我不記得了,娘親說,我要每天打坐,這樣被我摔了的小孩兒才會超度,然後再變成新的小孩兒。”
頓了一下,他從地上一骨碌起來,看著薑意懷裏的小寶寶。
“我不抱她,我能摸摸嗎?她看上去好軟。”
正說話,長喜在外麵回稟,“殿下,來人了。”
來人了。
來誰不必多說大家都知道。
薑意把小朵兒交給半斤,讓半斤帶著小朵兒和這小孩兒去玩。
等人一走,薑意問祁闌,“殿下要去見嗎?不去的話讓長喜打發他,妾去見他也可以。”
薑意舍不得祁闌被紮心。
祁闌從小經曆了那麼多,今日之事雖然紮心,但沒到無法承受的地步。
畢竟從小沒有得到過,也談不上失去的痛。
不過......能讓薑意曆練一下,倒也不是壞事。
順勢,祁闌就道:“孤有點不想見他,你去見一見吧,能問出什麼有用的來最好,不能的話……隨便應付一下就行。”
本來祁闌想說,看能不能套到有關前朝的事,或者套到一些漠北這邊的情況。
可轉念想到自己的指點可能會影響薑意的發揮,既然是曆練她,就讓她自由發揮好了。
祁闌沒多嘴。
薑意應了一聲,帶著長喜過去。
薑意他們現在住的地方,是一處鋪子的後院。
薑意沒把人招到後院裏來,隻在鋪子裏和他見。
鋪子臨窗的位置有一張八仙桌,隔桌兒兩把椅子。
被這樣對待,找上門來的老頭一臉憤怒。
尤其在看到薑意這個小輩竟然也落座,甚至和他一桌之隔的平起平坐,怒火一下迸發出來,“讓祁闌出來見我!”
老頭怒火中裹著固執,不肯落座。
店裏沒有什麼生意,小夥計在櫃台處打瞌睡,是祁闌自己的人,不用顧忌。
薑意笑著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然後按照穿越前看電視學來的那些太後皇後們的樣子,擺出姿態,慢條斯理的笑:“真是笑話,你說見就見?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