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笑道:“殿下也說了,他是太子,皇上生病,太子監國,這有何不妥?更何況,太子殿下是先帝爺欽定的太子,他若是不妥,那就沒有人再妥當了。”
二皇子氣息粗重。
“可你就眼睜睜看著陛下被他殘害?”
“可臣都不在京都,臣如何眼睜睜看?”楊毅反問,“臣如今知道的,都是殿下說的,殿下可有陛下被虐待的證據?不然,就憑殿下兩句話,臣就要帥兵去救駕,這也太荒唐。”
“荒唐?你說本王荒唐?你分明就是不願意去!”二皇子跳腳。
卻也無奈。
楊毅不去,他一丁點辦法沒有。
“你不是說,你是忠良嗎?你就……”二皇子將最後的希望放到戶部尚書那裏。
然而,戶部尚書打斷他,“是太子爺的人把臣送到這裏的。”
二皇子:……
卒!
楊毅沒幫二皇子,但也沒把人扣住。
二皇子搬救兵不成,離開軍營,他親隨問道:“殿下,咱們現在去哪?”
蒙蒙夜色裏,二皇子仰天長歎。
去哪!
哪特麼的都無他容身之處。
回京都肯定被祁闌那狗日的給斬草除根了。
可不回京都……
二皇子猶豫一瞬,“去周赫那裏!當時振陽侯府出事,可是祁闌做的,而且周赫的妹子嫁給祁闌做太子妃可沒落一丁點好,最後還死了,周赫心裏恨著祁闌呢,走!”
二皇子帶著人一路直奔周赫把守之處。
他們一走,戶部尚書問楊毅,“將軍為何不把人留下然後移送京都?”
楊毅朝戶部尚書笑:“詐我呢?那你為何不讓我把他留下然後移送京都?”
一老一少,倆狐狸相視一笑。
戶部尚書道:“把他留下移送京都,那就隻是把他困住了,可讓他自由,才能知道誰才會與他一夥不是!”
楊毅笑罵,“你可真特娘的壞!”
“承讓。”戶部尚書坦坦蕩蕩。
他們又回軍營。
京都。
禦書房。
皇上幽幽轉醒已經是深夜。
禦書房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皇上頓時心口猛地一顫,驚慌喊話,“來人,來人啊,為什麼不點燭火!”
以往不論他是不是醒著,禦書房都是要留燈火的。
就算屋裏不留,外麵的燈籠也會亮著。
現在怎麼就全黑了!
這些該死的奴才,見他病了竟然這般的不上心。
皇上怒吼一聲,可一聲答應的都沒有。
皇上心頭不安開始蔓延。
人呢?
“來人!”
“人呢!”
“別和朕裝神弄鬼,出來伺候!”
皇上連喊三聲,沒人搭理他。
外麵靜悄悄的一點聲音沒有。
不安蔓延四肢百骸,皇上狠狠打了個哆嗦。
從枕頭底下摸出匕首,攥在手裏翻身下床。
寂靜的夜裏,隻有他自己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諾大的一個禦書房,從裏屋到外屋,竟然一個人沒有。
人呢?
人都去哪了?
咯吱。
皇上推開門出去。
禦書房的廊下院子裏,沒有一個伺候的內侍。
很快皇上就明白過來,整個禦書房,隻有他自己!
明白過來那一瞬,前所未有的恐懼,不對,不是前所未有,當時莫太妃逼宮時候的恐懼,一下就洶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