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也未必——

盡管一起落字,可她作為前朝太子的遺孤,一定也有再次奪回皇權的野心,不然也不會創辦徐記。

可真麼多年都再也沒有動靜。

尤其是“死於悍匪”之後,等於杳無音信,若是那幾個國家願意幫她,她不會這樣銷聲匿跡的。

薑意琢磨著這些事,沒注意身邊的動靜。

直到手指剮蹭她的臉頰,她偏頭,才看到祁闌已經站在她身邊。

薑意笑著問:“殿下什麼時候回來的?崔伯伯介紹那人可是能用?”

祁闌彎腰,將薑意從椅子上抱起來,自己坐下,把薑意放在自己的腿上,抱好了。

“怎麼坐在這裏看這些破銅爛鐵?想什麼呢,有什麼心事和孤說,不要自己藏著,孤這幾日事情多,難免注意不到你的情緒。”

薑意心裏感慨。

這人當初對自己可不是這樣的嘴臉。

嗬嗬。

但還是美滋滋。

“沒想什麼,崔伯伯今兒來找我,問我,將來若是與我母親對上了,能不能手下留情。”

祁闌下巴在薑意發頂蹭了蹭。

“你如何說?”

“我說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明白。”祁闌捏薑意的臉,“不用去想那麼多,許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等到麵對了,就知道該如何了。”

就像祁闌的那個親爹。

沒見麵之前,他在祁闌心中,那妥妥就是一個美強慘的受害者。

結果呢?

最近事情實在太多,壓得人喘不過氣,尤其是祁闌……

現在懷裏抱著自己可心的人,他什麼都不想去想,隻想靜靜的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兩人在花藤纏繞的花架下,看那一堆破銅爛鐵發呆,走神或者閑聊,當然也會卿卿我我耳鬢廝磨,最後從院裏滾到屋裏去。

軍中。

長喜翻身下馬,大步進了楊毅的營帳。

他來的實在太快,甚至楊毅軍營的兵都來不及回稟,他就已經下馬。

突然進了營帳,給楊毅和戶部尚書嚇一跳。

“出什麼事了!”

戶部尚書一個激靈,蹭的躥起來,幾乎兩步躥到長喜跟前。

楊毅也緊張看過來。

長喜道:“沒,沒出事,就是有個人急需調查,另外今兒要接尚書大人回去,我就親自來了。”

戶部尚書從祁闌把控朝政那一刻起,就在準備回京,一直在等祁闌的吩咐,沒想到長喜親自來接,立刻就說:“我隨時能走。”

長喜點了個頭,朝楊毅道:“戚煥你知道吧。”

曾經的兵部尚書,誰能不知。

簡直是一帶寒苦學子的偶像,清流新貴的楷模。

“不是早就告老還鄉了麼?如今人都沒了吧?”

長喜點頭,“是,但之前我們一直以為他隻有幾個女兒,並無兒子,可今兒殿下意外得知,戚煥至少有一個兒子在世上,名字大概叫楊玉和,那幾個字不知道,就是這個音,在軍中,我深夜專門趕來,就是為了查這個。

還勞煩將軍,清點花名冊,凡是同音的人都要找出來。

將軍這裏先查著,我安排人送尚書大人回去,然後我要再去趟西北。”

周赫那裏不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