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媛麵無血色,從雲溪麵館出來。
她一走,巧雲折返回去,“我們去徐記嗎?”
徐青禾就道:“崔世清回來了嗎?”
“回來了,剛剛回來,前腳才進了徐記的門。”
徐青禾起身,“那就去!這麼多年讓他照看我的徐記,他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徐記的主人,竟然拿著我徐記的錢去填補祁闌,蠢貨,我徐記當年定下的規矩就是不與皇室不與官府做生意,全都忘了狗肚子裏去了!”
徐記。
後院。
崔世清前腳才在太師椅上坐下,正準備喝茶,後腳,砰,屋門就被一腳踹開。
崔世清一個激靈起身。
人還沒有完全站直,就見巧雲從門外進來。
有關巧雲的事,他夫人趙月兒才告訴了他,崔世清還沒來得及細問。
此時,這小姑姑就站在自己麵前。
崔世清震驚的看著巧雲,“小姑姑?”
巧雲身子一側,徐青禾現身。
崔世清驟然間瞳孔震顫,一下跌坐在太師椅上。
跟著,踉蹌起身。
“東,東家。”
徐青禾冷著臉進門。
她一進來,巧雲將門咣當關上,轉頭朝崔世清道:“崔世清,你還記得我們徐記的規矩嗎!”
一聲質問,崔世清哪能不知道這興師問罪是為了哪般。
從他跟著薑意,跟著祁闌,開始一點一點接觸前朝,直到接觸到徐青禾身上,知道徐青禾是誰,知道她沒死開始,他就做好準備迎接這個質問,
深吸一口氣,崔世清道:“回東家的話,徐記的規矩我當然知道,不與官為商。”
巧雲怒斥,“既然知道,你為何還要違背?”
崔世清就道:“自從東家離開,我替東家接管徐記,一直謹遵東家的規矩,知道找到小主人,小主人做主,將徐記的規矩改了,那時候我並不知道東家還活著,小主人作為東家僅存的女兒,我當然不敢違背她的意思。”
這是崔世清和薑意提前就商量好的說辭。
巧雲頓時怒道:“胡說八道,薑意知道什麼,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而已,分明就是你賣主求榮!”
進門就是怒斥。
一句不問崔世清這些年打理徐記的艱辛和難處。
一句不提崔世清這些年打理徐記的功勞和苦勞。
這份帶著急躁的興師問罪,分明透著一股子強弩之末的竭力勉強。
崔世清看著徐青禾,最初見到徐青禾的那股子震驚已經散去,他歎一口氣,朝徐青禾道:“東家,小主人這些年雖然沒有東家的照顧,雖然被靖安伯府欺辱,可她並沒有長歪,她很優秀,和東家當年一樣的優秀,東家可曾見過小主人?”
“崔世清,你什麼意思!”巧雲咬牙切齒看著崔世清,“你看清楚,誰才是徐記的主人!”
巧雲瘋狂發泄怒火,徐青禾一句話沒說。
她坐在一側,觀察崔世清的反應。
她看得出來,這老東西的心已經不在她這邊了。
算了。
心不在她這邊就不在吧。
徐青禾攔了巧雲一下,“好了,不要再說了。”
巧雲憤憤閉嘴。
徐青禾朝崔世清笑:“這些年,辛苦你掌管徐記,隻是當年我創辦徐記不易,所以,既然我回來了……”